她的手中拿著一本書, 蔥白如玉的手指正翻動著麵前的書本,手指夾在書頁之中, 讓人一時之間居然分不清到底是手白還是紙更白。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紗照進屋內灑在她黑色的長發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鴉羽般的睫毛映著點點光輝,美得不像凡人。
門是開著的, 但唐墨秉持著禮貌修養,揚起修長的手輕輕敲響了門。
這一聲輕響驚動了門內的人。
戚橋不再翻動書頁, 將目光從腿上的書本移開看向門口,順勢看見了門口的唐墨。終於來了, 她做了好幾道編程題, 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背部的疼痛由脊柱向上蔓延開來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一直想側臥著看書,緩解背部的壓力。但因為不知道唐墨什麼時候到, 她隻能打開窗,讓明亮的陽光給自己打光,然後一直邊看書邊凹造型,比t台上的模特還要更糾結自己的姿勢。
唐墨邁開長腿, 想走到病床前的椅子旁。
她看向唐墨的眼神中還留著之前看書的認真專注,仿佛眼中隻有他一人,很少有人會不喜歡被如此看著。唐墨的腳步不禁頓了一頓才恢複了之前的步伐速率, 來到椅子旁坐下。
唐墨正襟危坐,看起來不像是坐在病床前,而是坐在莊重會議的席位上。
“你找我有什麼事麼?”戚橋不知道這條大魚主動送上門來所為何事, 難道她住院終於讓他心疼到放棄之前的約定了?
唐墨內心並不平靜:“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陸謹言為什麼這麼針對你,你和他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兩人之間沒發生什麼衝突,而且陸謹言也沒有對我特彆不好,他至少沒讓我退學呢。”戚橋笑了笑,臉上沒有任何陰霾,純淨無瑕。
戚橋這副樣子像針紮了一下唐墨的眼。
他垂下眼睛,眼中的風波逐漸彙集,眸色暗沉:“可是你的朋友已經告訴我了。陸謹言之所以這麼針對你是因為我。”
“是誰?”
戚橋不知道是誰給她送來這麼大一個助攻,內心受寵若驚。欲破曹公,易用火攻,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她正在思考怎麼造風,就有人拎著鼓風機過來了,這讓她如何不喜。
“柳芊芊。”唐墨蹙眉,:“但你不需要知道是誰,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這件事情?”
戚橋有些了然,原來他是為她的隱瞞興師問罪而來,之前都是在套話。
戚橋麵露驚惶,鴉羽般的睫毛緊張地震顫著,嘴唇翕動。
她突然彆開臉,不再和唐墨對視,聲音顫抖:“對,對不起,我不該撒謊,我沒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你。”
要是其他人撒謊,唐墨隻會覺得厭惡,不會分給這人一個眼神。但眼前的人所說的每一個謊言,都讓他的心下意識揪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容許這種欺淩事件在校園發生,你應該將一切告訴我。但你卻沒有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唐墨抿著薄唇,神色凝重,將自己內心的疑問全部問出。
如果是彆人這樣對待他,他根本無所謂。但這個人是戚橋,他的內心油然而生出不滿的情緒。
他在她的心中的地位這麼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