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點。”唐回比了一個指尖大小的手勢。
傅書拿手機發了信息,大約十分鐘,一碗熱騰騰的白粥就放在唐回的麵前。
“吃點粥,對胃好。”
“嗯。”
唐回乖巧的小口小口吃著自己的夜宵,並不知道同一個劇組的同樣餓了七八個小時的同事們,開心的吃著小龍蝦喝著小啤酒。
他現在覺得很幸福。
這幸福與坐在他旁邊的人有密切的關係。
傅書奉行“食不言寢不語”,唐回吃飯時,她一語不發,隻是拿著手機不時回複信息。
那碗粥,唐回十分鐘就吃完了,燙的舌頭都是麻的。
他要早點吃完,再和傅書說自己想說的話,可是又怕自己到時候口舌木訥說不出口。
矛盾中,傅書已經站起來:“消消食,等會兒再睡。以後主要按時吃飯。”
竟是要走了!
唐回也連忙跟著站起來,“我、我送你!”
唉!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變成軟弱無力的四個字!
他真是恨自己!
傅書愣了0.1秒鐘,道:“好。”
從酒店房間到電梯,再到地下車庫,也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傅書快要踏出電梯的時候,唐回終於鼓足勇氣一起出了電梯問:“你今天為什麼過來?”
你今天為什麼過來?是為了我嗎?
他心跳如雷,既期待又恐慌。
傅書轉頭,目光冷淡:“傅家投資了這部劇,投資人過來看看而已。”
事實上,她原本準備好的話是:我專門來看你的。
“哦。”唐回失落的低下頭。
耳邊是汽車發動機啟動的聲音,他的那句“再見”被吞沒了。
失魂落魄的小金毛回到房間,將自己團成一團,裹在被子裡,懊惱的“嗷嗷”聲不斷傳來。
第二天,白婉婉重新出現在劇組。
除了她的助理,沒有誰專門去詢問情況。一則這個女孩子心高氣傲,不與劇組的人打理關係,二則她目的性很強,一接觸都能看得出來她的心思在誰身上。
她看起來氣色不太好,看唐回的眼神與從前比,竟多了幾分茫然。
但是奇異的,昨天沒拍過的戲份,今天試了三次就過了,連對她態度不好的薑導也不吝嗇於自己的好話,誇了兩句。
隨後的戲份,在吹毛求疵的薑導手底下,也都在十次ng以內過掉。
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那天出去遇到了什麼神仙指點,一個點化就讓白婉婉的演技脫胎換骨。
更奇怪的是,一直圍繞著唐回轉的白婉婉,接連幾天都沒有到唐回身邊。
這隻是一個小變化,甚至沒有人發現。
白婉婉的戲份兩天半結束了。她不像唐回一樣,繼續留在劇組,和導演打過招呼,下午就打算離開劇組了。
她的離彆無聲無息。
白婉婉站著,目光回望著那個彎腰挨著薑導站著的少年,他高鼻深目,一頭金色的短發,是她一眼相中的理想的初戀少年。
可是,正如初戀隻是用來懷念的說法一樣,接連的受挫,讓她的一顆少女心碎成一片一片的。
看,現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走了。
或許他知道,但他在在乎不在意的人的離去嗎?
白婉婉苦澀的笑笑,終於還是轉身而去。
《愛·往事》拍攝四個月,演員們終於可以鬆下一口氣,賀詩雨招呼小師弟:“終於殺青了,一起去吃飯啊~”
唐回正要答應,卻被薑導打斷:“吃什麼吃,他的事兒還沒完呢!”
賀詩雨不解:“剩下的任務,就交給導演您了嘛,我相信您一定會把我拍的美美噠~”
“去!”薑導頭也不抬,“糖糖也算是我的徒弟了,做師父的沒走,哪有做徒弟的遛彎兒去?”
“不是,糖糖啥時候成了你的徒弟?”
“天天兒的跟著我,不是我徒弟我讓他來偷師啊?”
賀詩雨:你說的還有道理,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想了半晌,才恍然:“不是,糖糖來學表演的,你怎麼開始教他導演了呀!還有,他後麵還有工作,檔期怎麼安排?再說了,糖糖自己願不願意啊?”
薑導一扭頭問唐回:“小子,要不要跟我學剪東西?”
唐回對上那雙渾濁卻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回答道:“要。”
薑導便得意洋洋,“你看!”
“蘇姐呢?蘇姐怎麼說?”
“我給小蘇打了電話。”薑導理直氣壯。
“答應了?”
薑導白她一眼,“沒答應!”
賀詩雨絕倒!沒答應您理直氣壯個什麼勁兒?
薑導:“我又給鐵樹打電話。”
賀詩雨:嗯哼,鐵樹也不答應你吧,你一個大燈泡硬生生把人家小情侶拆散,算什麼事兒嘛!
薑導睨她一眼,忽的笑的賊兮兮:“答應了!鐵樹說把人借我兩個月!”
薑還是老的辣,你大佬還是你大佬!
賀詩雨給薑導豎起一根大拇指——牛皮!
而唐回,聽說了自己這一“不幸命運”也沒有說什麼,就老老實實的跟著薑導天天窩在攝影棚裡看片子,學習剪輯,他像是一塊海綿,在瘋狂的吸收著來自薑導的經驗精華。
每天都很充實。每天都是沾了枕頭就睡。
似乎隻有忙碌的工作,才能讓他忘記自己的愚鈍,才能讓自己不去想他錯過的表白的機會。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