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擒像一隻在冰麵上獨自熬過發|情期的北極熊,雖然他身材高大、毛發雪新,似乎沒有受到很大影響,但是身上隱隱有股可憐巴巴的笨拙氣息。
裴容無端有了這樣的聯想,不由生了一分憐愛。
隻能一分,不能更多了,千萬不能心疼,那畢竟是一頭咬合力驚人的熊,且疊加了金融巨鱷的屬性。
裴容笑完之後,開始裝傻:“陸總來這探班嗎?”
陸氏新成立的江陸影業,由周航管理,小小地投資了這部劇。
裴容是希望這部劇能火的,當做他的一點小回報。
整個劇組就他和大總裁有關係,來探班就是來看他,裴容沒傻到連這也裝不知道。
陸擒無緣無故被裴容笑了一頓,堵住了他所有的霸總發言稿。
是看破了他欲望的好笑?
還是識破了他西伯利亞之行的嘲笑?
站在樓道裡說話不是事兒,雖然陸擒早就把一樓的助理打發走了,裴容推了推陸擒,越過他往樓上走去。
陸擒自發跟上,看著裴容掏出鑰匙開門,有種鎖頭一響就從後麵擁住裴容帶進去反鎖上門的衝動。
他消失了一個月,不能一進門就乾這事。裴容雖然總是笑著,脾氣很好的樣子,可是他一見蔣天就吐,內心的愛憎不能更分明。
裴容開門,在牆上摸了開關。
房間亮起來,空間很大,家具普通且不配套,兩個行李箱攤開在地上,一個裝著衣服,一個裝著日用品,一個月了,主人甚至沒有把裡麵的物品收拾到桌上。
床上被子還是早上掀開的樣子,除了這兩處,其他地方都沒有裴容生活的痕跡。
陸擒皺眉:“拍戲很忙?助理都不乾活?”
要不把高秘書調過來?早知道裴容忙得連行李箱的衣服都沒空收拾,他就不讓裴容進組了。
裴容:“我不讓他們上來。”
陸擒發現自己的特殊之處,嘴角不由揚了揚,他這個點過來,沒有安排住宿,帶著行李箱等裴容,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隨便坐。”裴容道,隨即想起因為自己懶得打掃衛生,那幾張實木椅子都落了灰,“坐床上吧,反正今晚要換被套。”
陸總思維躍進,一下子進入洞房狀態。
春末夏初的褲料薄,任何端倪無處躲藏。
裴容無語地看著他:“陸總需要先洗澡嗎?”
時間不早了,陸擒怕自己在洗手間耽誤太多時間,影響裴容洗澡休息,便從行李箱裡拿了衣服,道:“我去樓下洗。”
“哎……”裴容想叫住他,一樓是四個男助理共用一個淋浴室,陸總見了估計會嫌棄。
陸擒腳步匆匆地離開,一刻也不敢停留。
等他回來的時候,裴容已經洗完澡吹完頭發,換好橘子香味的新被套。
裴容穿著淺藍色睡衣,鎖骨白皙分明,窩在被窩裡看書,兩米大床還有一米五的空間。
陸擒的冷水澡一下子白洗了。他心裡瘋狂猜測裴容這行為的意義,到底是默認還是毫無防備?
裴容招招手:“陸總,這裡有個經濟學問題幫我看一下。”
陸擒知道裴容在劇中飾演一個經濟研究員,但他的狀態思考不了高深的經濟學問題,他想裴容可能需要付出一點代價,自己才能幫他答疑。
書上,“休克療法”被畫上了橫線,關鍵字全部圈出來。
“陸總覺得它有用嗎?”
裴容他什麼都知道!
是了,裴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若是連一個覬覦他美色都看不出來,怎麼安身立命。
陸擒表情變換不定,有被看穿的惱羞成怒,更多的是鬆一口氣。
他坦承道:“沒用,對我沒用。”
裴容支著下巴:“唔,堵不如疏。”
陸擒心臟幾乎超負荷工作,一泵一泵全是易燃易爆的血液,隻要有一點火星,甚至不用火星,隻要裴容掏出任何像火柴盒的玩意兒……
裴容的頭發進組後剪短了,柔順的黑發蓋不住姣好的耳垂和後頸,加之他拿著書,一副清純大學生的樣子,說出的話並不然。
“食色性也,很正常。越壓抑越反彈。”裴容淡淡分析,抬眸,“其實我可以幫助陸總,各取所需。”
陸擒蹙眉,第一反應不讚同裴容的話,但是“幫助”二字太吸引人,他脫口而出:“怎麼幫?”
裴容伸了個懶腰,打起精神道:“越是得不到越是想,人都是這樣的,壓抑得狠了,就得先滿足,然後控製頻率,從一開始的兩天一次,再到一星期一次,一月一次,半年一次,半年……可能不用半年就膩了。”
陸擒閉了閉眼,擱這戒網癮呢。
有些人,遊戲賬號都沒有,就要開始戒網癮了,虧到吐血。
他直覺裴容哪裡說得不對,但是兩天一次兩天一次兩天一次……隻要一點影視資源就能換兩天一次,還要什麼自行車。
陸擒啞聲道:“好。”
他沒煞風景地問裴容“各取所需”需要什麼。
裴容眼睛一眯,他需要的當然是瀟灑退圈啊。想退圈就不能吊著陸總,把一頭熊逼急了連白菜都拱。最好就是讓陸擒對他的身體失去興趣。
像陸擒這樣的天之驕子,從小到大要什麼沒有,也就是得不到的東西興奮一陣,到手了就覺得平平無奇還是權勢最有魅力。
距離他們那一次也有三個月了。裴容見識了陸擒的瘋勁,哪裡敢等到陸擒忍無可忍主動出擊的時候,他必須先發製人,製定遊戲規則。
唔,以陸擒現在的狀態,是察覺不出裡頭的陷阱的。
規則定死,以後反悔也來不及了。
跟陸擒談“生意”,裴容手心有點冒汗,他抿了抿唇:“我希望陸總不能像上次那樣毫無節製,要聽我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