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迷迷糊糊地接起來:“喂?”
陸擒儘量一句話說清:“我昨晚跟蹲蹲說打疫苗,剛才他從家裡消失了,聯係你了嗎?”
裴容聽見了橘子喵喵的聲音,從容道:“哦,家裡找找吧,他不敢出門的。還有事嗎?”
陸擒:“……”
沒有了。
他訕訕地掛斷電話,環視一圈,第一次覺得家裡太大不好,這上下三層,得找到什麼時候。
對著樓下大廳的監控沒拍到任何蹲蹲出沒的影子,大概率還在二層三層。
陸擒找遍了十幾間屋子的櫃子,重點翻衣帽間和儲物間,隻找到了橘子的幾根毛。
他走到哪裡,橘子跟到哪裡,不僅不給提示,還提前喵喵警示裴蹲蹲,配合默契。
陸擒抄腰站著,想了一會兒,重新返回臥室,打開了床頭櫃。
沒有。
他打開洗手間的門,刨開臟衣籃上麵的兩件自己剛換下來的睡衣,把小崽子拎了出來。
“下次再玩捉迷藏,我們先去打疫苗。”
裴蹲蹲商量道:“明天再去吧,蹲蹲再準備一天。”
陸擒:“不想去醫院,爸爸叫醫生到家裡來。”
裴蹲蹲:“那還是去醫院吧。”
可以去江叔叔醫院看一看他。
一小時後,陸總領教到了什麼叫撒手就沒,一逮著機會就跑,隻能把小崽子抱在懷裡。
陸擒的體力比裴容好,能一直抱著不撒手,眼見護士拿著針管過來,裴蹲蹲歪著頭,乖巧道:“姐姐,可以等我數到一百再打針嗎?”
陸擒:“數到十就夠了,後麵有其他小朋友排隊。”
針紮進胳膊的時候,裴蹲蹲哭得好大聲,他拉開爸爸的西裝外套,把臉和半個身子埋進去,一手捂著臉哭,梨花帶雨,眼淚順著奶呼呼的手臂往下流,長長的睫毛糊成一片,一手揪著陸擒的西裝,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陸總成為了全場焦點,幸好戴了口罩和墨鏡,他脫下衣服,遮住了遺傳偶像包袱的崽兒,鎮定地走了出去,被路人頻頻側目,是不是偷孩子啊?
沒有,真的是我兒子。
結果出醫院大門,被保安攔截住,陸擒不得不努力解釋,哄著裴蹲蹲叫聲爸爸。
“爸爸……”裴蹲蹲哭累了,輕輕叫了一聲,趴在陸擒懷裡睡著了,小臉蛋紅撲撲,眼角掛著委屈的淚痕。
保安一時之間有點兒捉摸不定,這孩子到底是叫眼前人爸爸呢,還是哭著找爸爸。
陸擒拿著疫苗證:“我是他爸爸,帶他打疫苗,嫌丟人躲我懷裡哭。”
正巧,有一個身材板正的風衣人經過,聞言朝他懷裡看了一眼,目光頓時變深。
“這是你親生的?”
陸擒:“對。”
風衣人上前一步,伸手道:“孩子好像哭得有點缺氧,讓我看看。”
陸擒連忙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崽兒,呼吸平穩,心跳也穩,還砸吧嘴兒,他抬手不動聲色地護住蹲蹲的後頸,腳步一轉,朝裡走去:“謝謝,我自己找醫生。”
他給保鏢使了一個眼色,保鏢防住了那人的去路。
拐賣團夥作案!
風衣人臉色微變,打了一個電話。
“警察!彆動!”
保鏢被聞訊趕來的兩名便衣扣住,喜提銀手鐲,想大施拳腳,可對方是警察,整個人都反應不過來。
怎麼回事?
“你手裡的不是你兒子,孩子給我。”風衣男朝陸擒出示警官證,“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陸擒:“……是我兒子。”
“我們全警局都認識他爸,姓裴,你還敢狡辯。”
陸擒閉了閉眼,猜是不是裴容上戶口的時候,帶蹲蹲去過警局,所以都認識,又恰巧認真負責的民警來醫院體檢撞上了。
或者是跟裴容的牢獄之災有關。
總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們被群眾圍在中間,陸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隻能道:“是誤會,我們上警車談。”
江焱不敢在大侄子打疫苗的時候出現,晚了一步,就看見陸擒和崽兒都被帶走。
他立刻給裴容通風報信:“你崽子二進宮了,快去撈。”
什麼!又被抓了!
裴容緊張了一下,旋即放下心來,繼續吃包子,雲淡風輕:“讓陸擒撈。”
一人一次,很公平。
江焱:“可以,你先把陸總撈出來。”
裴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