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深深覺得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宛若宮鬥劇中,被寵妃要挾偽造懷孕脈象的太醫。
陸擒現在就像個昏君,將來東窗事發,寵妃依然能晉升為皇後,太醫可是要被砍頭的。
他支吾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點頭,明明是兩顆腎,非要說成雙胞胎,這不是加速翻車了嗎?
江焱畢竟是個門外漢,不是產科專家,能被陸擒請來看診,全靠接生蹲蹲的經驗加成。
雙胞胎……雙胞胎他也沒經驗啊,陸擒今晚就會急著找真正的專家。
真正的專家,比如聞振銳,對待醫學問題非常嚴肅,底線操守擺著,就算有師兄弟的情分在,也不可能幫著造假。
“是不是雙胞胎?”陸擒又問。
裴容默不作聲。
江焱惡向膽邊生:“是。”
管他的,他也要看戲,大美人臨時發揮肯定相當出色,他坐著看就好了。
裴容看向天花板的視線轉回看了一眼江焱,不會說實話嗎?
——因為天天上床搞得腎虛,所以自己要求先看腎。
多麼合理。
陸擒臉色發沉:“雙胞胎是不是不好生?”
江焱謹記“零風險”的囑咐:“對他來說都一樣,反正都是手術取出,可以考慮七個月就取出,風險不大。”
“確定風險不大?”
江焱儘力瞎扯:“可以觀察一周,下周情況會更明朗,自動減胎的可能性很大。”
陸擒:“好,辛苦你跑一樣,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江焱迫不及待地提桶跑路。
陸擒抽了幾張紙,把裴容身上滑膩的耦合劑擦掉,“有沒有不舒服?無論想做什麼都跟我說。”
裴容的本意是滿足一下陸擒的缺憾,以後既不遺憾,也少玩花樣,治標又治本。
但是雙胞胎玩得太大了,裴容怕不好收場。
陸擒熟練地關閉了彩超機,師傅安裝的時候他一直站在旁邊看,學習勁頭一等一。
他抱了一下裴容,貼著他冷白的脖頸,輕聲道:“什麼都不要想,等下一周。無論什麼結果,這周都讓我好好照顧你。”
裴容愣了一下,把湧到喉嚨口的話吞了回去。
好吧,就一周,跟他原先的打算一樣。
既然陸擒有彌補之意,這種機會以後不會再有,索性就讓陸擒照顧個過癮,一周後翻車了什麼後果,他自己承擔。
想得再深一些,他們的正式重逢,因為裴蹲蹲的緣故,陸擒一開始就帶著極大的歉疚和懊悔,這何嘗不是一份把陸擒鎖在他身邊的枷鎖呢,裴容想用激烈的手段把隱形枷鎖炸了。
至於償清了這份責任,陸擒會是什麼態度,他拭目以待,且不後悔。
江焱回去後,真誠提出建議:“你自首吧。”
裴容:“再說。”
江焱:“這生意虧本啊,你隻是收獲了一個七天禁欲期,對陸擒不痛不癢,卻釋放了一個把柄給資本家。”
裴容:“我又不靠這把柄。”
……
陸擒恨不得把老婆走哪揣哪,上班要帶,去洗手間要帶,開會要帶……
裴容:“拒絕。”
陸擒講道理:“蹲蹲都能陪我開會。”
裴容:“那我也坐你旁邊看小人書嗎?”
陸擒:“你戴耳機看劇也行。”
裴容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我臉皮沒有你那麼厚。”
陸擒從抽屜裡拿出幾份文件夾:“簽了這個,你就能以股東身份出席會議,到時候你躺著都沒人敢有意見。”
裴容低眸一看,是一係列股權轉讓協議,總價值不僅僅是以億為單位,百億千億起。
裴容明麗的眸光轉了轉,這要是簽上名字,倒真有“假懷孕謀奪家產”的豪門狗血劇意味了。
“不要。”
“為什麼不要?這裡還有一份給蹲蹲的。”陸擒理所當然道,“如果你們都不要,我賺錢有什麼意思。”
裴容嘴角微微翹了翹:“養崽可花錢了,你努力賺吧。”
陸擒站在椅子背後,給他捏捏肩膀:“商量一件事,我媽催著把股份傳給蹲蹲,我想讓蹲蹲上我的戶口,這樣更好處理。”
一個戶口本上的股權變動,才不會讓人對陸家的實際控股能力產生質疑。
“大名還是叫裴格。”
裴容:“我還沒給蹲蹲落戶,上你家也行。但我不讚同他這麼小,就給他超過承受能力的東西。”
千萬豪表和挖掘機都行,但股份沒有必要。
陸擒隻要去做個親子鑒定,就能以父子名義把蹲蹲劃進戶口本。
裴容突然好奇道:“陸總,你做過親子鑒定嗎?”
陸擒:“沒有。”
裴容:“你不怕我碰瓷你嗎?這種戲份你們當總裁的不陌生吧?”
“閉嘴,你敢!他就算石頭裡蹦出來也是我兒子。”陸擒捏肩膀的的手往下捏了一把,“彆以為懷孕我就不敢動你。”
裴容吸了一口氣:“彆……”
他拍開陸擒的手:“我要去洗手間。”
陸擒:“我陪你。”
“大可不必!”大美人強烈拒絕。
陸擒:“洗手間地滑,我不放心讓孕夫一個人去。”
裴容頭皮發麻,蛋蛋為難:“我現在還沒有任何懷孕的感覺。”
陸擒突發奇想:“肚子大的時候會不會看不見下麵?得我幫你扶著?”
裴容:“滾。”
中午,陸擒就不上班了,帶裴容回去,蹲蹲待會兒到家,他準備一桌飯給小崽子接風。
裴蹲蹲出門旅遊不方便帶貓,橘子和菠蘿隻能在家玩耍。
裴容覺得陸擒再買一隻菠蘿很好,主人總有不在家的時候,兩隻貓可以互相陪伴。
兩人一進門,菠蘿和橘子就甩著大尾巴迎上來,四隻清澈透亮的眼珠盯著他們,好像在問蹲蹲什麼時候回來。
橘子伸爪子把一旁的拖鞋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