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氣漸漸轉涼, 酒肆的生意也清淡了起來,零星往來的客人不是為了最大可能避開沙匪的小股商隊,就是除了岔子匆匆趕回來的那種旅人。這種候鳥一般的遷徙規律讓春雨對這個穿越過來後的第一個冬天越發的重視起來。
雖說她真的從沒在西北沙漠地方待過, 也不知道這時候的氣候和現代的暖冬差彆有多大。可既然有‘胡天八月即飛雪’的傳言在,既然這些老於西行的人都刻意避開,那想來這冬日是不怎麼好過的。
衣食住行, 人要想好好的過日子, 這四樣是怎麼都躲不開的,春雨索性就順著這四樣為自己這個冬天做準備。
冬衣?這個那麼些皮子和棉花有什麼不能做的對吧。這個絕對沒問題。
吃食?剛抽出了那麼多的東西,除了鹽因為醃製鹹菜過多,儲備有些不住,需要再采買,其他的那真是什麼都夠了, 連著吃肉太多需要解膩的茶都足夠他們吃到開春的。更不用說他們還有後頭那個牲口棚子裡大把的豬羊做食物儲備了。日子儘可肆意的過。
住?按說這房子都是係統給刷出來的, 冬暖夏涼的很,應該不成問題吧!嘿, 那你想錯了, 這還真是有問題。前頭就說了這所謂的冬暖夏涼,那也隻是相對的。
當然這並不是說係統不夠體貼, 相反這才是最合理、最貼心的地方。你想啊,外頭凍得和死狗一樣,一進門突然就溫暖如春……這是福利?這是請等著生病吧。一冷一熱的那麼一激,有幾個人能扛得住?
所以春雨覺得在這個上頭她得多上心些。比如她自己的屋子, 雕花大床是氣派又體麵,連著床榻也很有架勢。可這到底不是炕,不能自產熱量,那怎麼才能保證屋子裡的溫度?
當當當, 鐵皮爐子登場了!對,就是大家夥兒在某些年代劇啊什麼的裡頭經常能看見,至今在某些林區或者建造簡易房屋、自建房車的時候依然被用到,可以燃燒煤炭和木柴,鐵管子通道窗戶外頭的那種。
這種可根據實際使用環境定製大小的爐子在這個地方那真不是一般的合適。即使和火炕比也沒查什麼了。什麼?夜裡睡覺不如這火炕暖和?親,這裡都是什麼人?武林人士,天然的抗寒能力就比尋常人強些。再有這係統房屋的一定溫度保證,還能不夠用?
反正這東西春雨一提出來,老蘇領著春明山去東麵鎮子尋了個鐵匠鋪子打了一個試用了一回之後,彆說是這酒肆裡的老老小小都覺得滿意了,就是那鎮子上的鐵匠也滿意的不行。為此還特意尋老蘇做了回中人,將這圖紙給買了去,徹底做起了這鐵皮爐子的生意。點燃了西北地區新的取暖流行。
倒是最後剩下的那個行……作為一窩子宅男宅女中的老大,春雨表示除了給牲口棚子多捂上幾層保暖的稻草,真的沒什麼可準備的。或者多做幾雙棉鞋?這好歹也是行的必須工具是吧!
春雨覺得自己什麼都儲備上了,連著因為新作了不少的鐵皮爐子,石炭和柴火也多準備了一庫房,可見想的有多周全。可事實上真的到了冬天,這問題依然層出不窮。比如這會兒,春雨就感覺自己額頭的黑色井字有具現的危機。
為了啥?為了水啊,親!她什麼都料到了,可卻沒想到,這沙漠地區的冷會這麼的急速,昨兒才剛裹上棉襖,感覺寒風起來了呢,隻過了一夜的功夫,外頭居然已經累積起了半掌厚的雪。小小的綠洲在皚皚的白雪映襯下,和周圍的沙漠都快融為一體了。
這樣的速凍效果之下,院子裡前前後後的那些水井,裡頭愣是結了一層的薄冰。這會兒雖然吃水還沒什麼妨礙,不等太陽起來,這冰就自己消散了。可這事兒卻像是當頭棒喝一般,讓春雨腦子猛地就是一個激靈。
如今才剛開始冷起來就已經這樣了,那到了最冷的三九天,這井水又會是什麼樣?是不是會凍結實了再提不出水來?
按說他們有係統的那些櫃子在,廚房還有個每天都能自動裝滿的水缸在,那是不缺水的。可這不缺隻是吃喝上的不缺。洗漱呢?那難道不用水?如今他們可是有小十號人呢,一日光是洗臉什麼的,那水就不是少數。若是加上洗澡什麼的,那這水……
“姑姑,姑姑,怎麼了?怎麼看著水井發呆啊!”
“元芳啊,你說這冬天,水井會凍住嗎?”
春元芳聽著也是一愣,這問他,他問誰去?都是一樣頭一年在這裡過冬,誰都沒經驗呀。咦,不對,有一個人肯定有經驗。誰?老蘇啊!他們父子可是附近的人。
可事實上老蘇也隻能說個大概。因為他住的地方是正緊的村子呀,有樹有田,還有些不高的山丘地方寒風,比起這四下無遮擋的沙漠來說,天氣條件自是更好一些的。
“冬日水是容易凍住的,往日在村子裡的時候,那水井到了冬日,夜裡都會蓋上蓋子,好歹遮一遮,不過即使如此,早上也彆想立馬用上水。等著太陽上來後或是用鐵鉗子戳上幾下,或是澆上一盆子熱水下去,反正想著法的破了冰才能正常提水。”
連著東麵的村子都要這麼乾,那這地方的水井問題是真的要重視了。未雨綢繆的春雨忙不迭的開始招呼著大家夥兒做井蓋,想著學一學。另外還讓老蘇再去一趟鎮子裡,采買學水缸來,好放到每一個院子裡,作為儲備。什麼水缸凍住?這不是還能在水缸外頭裹上稻草嘛,這個她還是見過知道怎麼辦的。
春雨在這雪天裡手忙腳亂,一時顧不得窩冬,卻不想老天爺都這樣了,也沒想著給她點空閒。這裡剛將漏洞堵上,那邊就又來事兒了。
這日天色剛有些發暗,春雨他們正準備關門的時候,西麵一匹駱駝飛馳著衝進了小鏡湖綠洲裡。直到酒肆門口才堪堪停住,而此時,那駱駝上的人已經跌了下來。一身血汙還奮力的想要站起來。
這模樣怎麼看都知道是出事兒了。春雨作為這酒肆武藝最高的,忙越過其他幾個,站到了最前頭,謹慎的打量了一番,看著不像是有威脅的樣子,這才招呼著春家幾個武藝相對好些過來,將人扶起來,準備帶到酒肆大堂裡去。
可不想那人卻十分的不領情,不單奮力掙紮不說,還呼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