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這裡幾日的功夫就彙集了不下三十個人,還都是武林中人,這是一股很不弱的力量,可榆與此同時武林人散漫,各自為政的特性在這裡也開始展露無遺。
先是有幾個坐不住的開始輪著往北麵兵堡附近探聽消息,等著知道邊境的地方已經有了小規模的遭遇戰。這些好勇鬥狠的又都耐不住想往北去摻和一把了。美其名曰幫著殺敵。
哎呦喂,鐵手感覺自己腦門都在發脹,這是隨便能插手的?你們這一去,萬一打亂了邊境軍將們行軍布陣怎麼辦?要是弄出個防禦漏洞來,你們可以輕功跑了,可下頭的兵丁不能啊!那不是禍害人嘛。
再說了,武林中人哪怕是武功再高呢,對上那有建製、成規模、有戰陣的大軍,那耗也能耗死你。想想典韋,那是啥戰鬥力的煞神?給曹操斷後不就生生被張繡的一幫子兵丁給耗死了嘛。內功再抗揍,那也是有極限的。
可這話鐵手能和這些人說?這都是些要麵子的人,這要是說了,不說人家服不服氣吧,弄到最後怕還以為朝廷看不上他們,冷了心腸,覺得自己鐵血丹心都被辜負了呢,那朝廷的名聲可咋辦?他們六扇門以後日子還過不過了?
隻恨自己不是個嘴巧惱快的,用遍了借口,也不過是拖延了一二,這可怎麼好哦。
愁的不行的鐵手悶的喝了兩壺的酒,正想再喊第三壺,嘿,解決辦法來了,對,就是春雨過來了。她雖然不懂鐵手愁個啥,可她那不是後世聽多了嘛,多少也知道些這武林人士冒然插手這些事兒的痹症,所以啊,想著有些不安心直接過來詢問了。
春雨這一問,那可真是將鐵手所有的心思都勾起來,再也忍不住,就吐起了牢騷,而這一說,春雨不過是眼睛轉了轉,就給出了法子來。
“江湖中人雖說桀驁了些,可有一點是認的,那就是實力,咱們這裡這麼些人,你看誰實力名聲更強些?”
“要說中原那些,那西門吹雪的名聲是不錯的,武力也夠鎮得住人。至於這周圍的,那姬冰雁倒是可以鎮得住。”
“既然你知道誰壓的住,那就該講這事兒說給壓的住的人聽,讓他們幫著你一起想法子啊。你一個人發愁又有什麼用?”
嘿,還真是啊!他官方的身份顧忌多多,說話也不容易取信他們,可這些壓的住的行啊,再不濟有了他們支持,幫著一起想,總能多些權宜的法子。
想到這個,鐵手立馬站了起來,衝著春雨一個抱拳,急匆匆的就往隔壁去了。
對,就是隔壁,下酒肆一邊住著姬冰雁一夥,一邊住著西門吹雪三個,都是以前住過的老地方。連著鐵手都一樣老樣子的住在酒肆二樓,你說他們這是不是戀舊?
哈哈,這扯遠了啊!反正就是鐵手喊了一聲,然後將兩個院子的人攏到了一起,開起小會了。唯一疏漏的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春雨是個女人的緣故,這小會居然沒喊春雨?這讓春雨坐在酒肆大堂衝著那幾個人開小會的地方生起了氣。
見過過河拆橋的,就沒見過這麼利索拆橋的,難不成我還能拖後腿?也不看看如今誰本事更高些。
誰高誰不高的,這會兒鐵手真沒上心,他,滿腦子都是怎麼安撫住這些桀驁不馴的人。
“那咱們來這裡難不成就是坐等的?又不是看戲,一日日在這裡耗著有什麼意思?”
姬冰雁是帶著隊伍走過西域的,知道有組織和沒組織的區彆,也讚同鐵手的判斷,可這讚同歸讚同,啥都不讓乾是不是太憋屈了些?
是,他來的時候不過是想著來添個人手,免得這裡糟了難,春掌櫃這救命恩人沒幫手吃虧。可來都來了,聽了這麼些個武林同道熱血激昂的報國宣言,他也有點小激動的。也想著乾坐著有些浪費,去殺點敵人什麼的換點功勞,將來出關的時候能和邊軍套點交情。
不想這冷水居然來的這麼快,這太打擊人積極性了。
不隻是他,就是愛湊熱鬨的陸小鳳也一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低下頭,滿臉的不是滋味。
好在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充總是能從不可能中尋出可能來,比如這會兒,陸小鳳那泄氣樣不過是維持了不到三秒,就立馬想到了破局的關鍵。
“那若是有組織呢?若是做的是需要人少的事兒呢?”
唰,一雙雙眼睛瞬間轉移目標,全都射到了陸小鳳身上,看的他這皮厚的都下意識的坐正了身姿,正緊了起來。
“你們看啊,我們這戰陣衝殺是不擅長,也不好隨意插手,可探聽一下敵軍主帳在哪兒?糧草集中在哪裡?還有敵軍是不是有伏兵?等等這些事兒總是可以吧。這些個事兒就是大軍中的夜不收也不容易探到吧。”
你彆說這確實是個十分符合武林人士人設的事兒,還是邊軍相對比較薄弱的部分。看看,鐵手聽得都亮起了眼睛。
“好,這個法子好。這樣,我們一會兒和大家說說這計劃,統一了意見之後,我就去尋兵堡的將軍,想來這樣各取所長的事兒,將軍必定會願意。等著戰事結束,軍報上也必定能提上一筆,眾人報效朝廷的心,朝廷也必定會有所嘉獎。”
對,要的就是這個嘉獎,雖然江湖人動不動就說什麼朝廷鷹犬,將為國家辦事兒的武林人士說的有些鄙視,可真要是有功勞,特彆是這樣為了百姓守護邊關的功勞,大家夥兒還是很願意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