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自覺自己這裡發展的不溫不火,連著置辦產業都是在這裡待了兩年多才想起來辦,絕對屬於烏龜型穿越者。可是她卻不知,蝴蝶的翅膀扇起來,從來沒有大小之分,隻看扇到了哪一處罷了。
比如這會兒的西域,若是從高空看,就已經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點綴在昆侖和天山山脈邊上的零星綠洲如今已經變了模樣,一個個的像是吹了氣的河豚,胖了不止一圈。而這些地方暗地裡的主人-玉羅刹也在細細的品味著這一番的變化。
“都算出來了?”
“是,教主,到今年為止,周圍的綠洲基本都擴大了三成,綠洲內的河流也寬了約莫十分之一,湖泊麵積往外推了一尺,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隻要堅持十年,南麵兩個距離最短的綠洲應該可以合成一個。即使是最遠的,也能減少半日的路程。”
聽到屬下這些詳細的數據,玉羅刹常年蒙著黑霧的臉都隱約露出了幾分歡喜。淡淡的點了點頭,難得感慨了起來。
“不過是看著她常年堅持,覺得有些愚公移山的傻勁,想湊個趣罷了,不想倒是湊出了這麼一個好來。吩咐下去,明年開始,按照今年的種樹數量增加三成,我倒是要看看,再這麼繼續下去,這綠洲能變成什麼樣。”
不差錢的玉羅刹動手就是利索,隻是這麼一個吩咐,西方魔教每年三成的經費就這麼投進去了。可偏偏這屬下愣是沒有一個人反駁的。為啥?單單是因為玉羅刹的威信?不,那是他們也看到了好處啊。
彆看這錢投進去了不少,可第一年跟著種植的紅柳等樹木如今已經有零星的各種西北獨有的藥材產出了,那可都是值錢的好貨,若是常年這麼堅持下去,不用幾年,他們必定將迎來豐收,而這種能長長久久有產出的事兒,投錢那自然就不能算是浪費了對吧,隻能算是投資。
而這種投資……西方魔教的教眾們和中原的那些門派不同,他們有很多都是當地人,在這附近有家有口的,這樣的人自然更想自家教派能長長久久,希望自家的福利將來能庇佑到自家的子孫後代。
再說了,綠洲多了,那沙漠不就少了?生活環境能有所該善,這沙漠裡生存的哪一個會拒絕?所以啊,玉羅刹這動作做得,那是特彆的得人心。
得人心的事兒做的那麼熱乎的其實不隻是玉羅刹,江南那邊花如令一樣也在做,隻是他做的沒有那麼明顯,隻有自家人知道罷了。
“您也種了不少果樹?”
花滿樓回到家給自家老爹請安,不想一上來就接到了這麼一個大雷,忍不住詫異的詢問:
“怎麼突然想起做這些了?”
“怎麼,你爹我就這麼沒見識?沒腦子?聽了你們說沙漠種樹,就不能有點想頭?”
想頭?花滿樓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
“再怎麼,咱們這裡也不可能變成沙漠,光是雨水就足夠滋潤土地的了。”
“可隻一味的消耗,砍伐,卻不知道及時補充,終有一日,森林會少,土地會留存不住雨水的。”
說到這個,花如令難得有了些說古的心思,將手裡的茶盞往邊上一放,換了個鬆散的坐姿,微微的眯著眼睛,對著花滿樓說到:
“早些年我也曾走南闖北,去過不少的地方,就是西北潼關附近也曾長久逗留。當時看著那些因土地貧瘠而終年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也曾唏噓民生艱難,感慨歲月無情,早年支撐了秦國一統天下的豐鎬之地成了如此破敗的模樣,如今讓這種樹的事兒一點,才反應過來,那邊的貧苦固然有征伐太過的緣故,可千百年隻知索取,也是因由之一,若是能早早有所彌補,恢複幾分往日的蔥綠,有何至於到了如今這地步。”
本就是一點就透的花滿樓讓親爹這麼一說,倒是也跟著沉思起來,細細的琢磨了一番後,跟著點頭讚同的說到:
“若是這麼一想,到確實如此,舊年經過的時候也曾聽說,那邊鄭國渠邊耕地依舊,八水繞長安的格局也一樣沒變,可這般繁複的水利之下,土地卻依然時不時的有些旱,看來確實是少了穩固水土的林木,土地不堪重負的緣故。”
“你明白就好,所以啊,既然已經有了這麼一個教訓,你爹我怎麼也要防範一二。在說田壟邊種植些桑麻又不虧本。”
那倒是,江南養蠶人數眾多,桑葉那也是能賣錢的,再不濟自家旗下的絲坊不一樣也用的上?這麼一算,花滿樓又笑了,略帶幾分打趣的對著自家親爹說到:
“若是這麼算,春雨倒是為你又尋了一條生財之路。難怪你對她那麼好,送禮都翻了幾倍的來。”
嗯?他送禮是這個意思?小子唉,你這是存心的吧,難不成以為歪到這裡,你爹我就不會催你了?想都彆想。
“來,說說,去了這麼長時間都乾了點啥?和春雨那孩子相處的可好?”
幾番堵嘴之下都止不住自家爹這牽紅線的心,花滿樓也是無奈了,搖著頭難得銳利的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