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雋賢指責的話一下子斷了,眼神瞬間亂了一下,避開竹溪的視線道:“我,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隨身攜帶也是為了心理安慰,不想這次竟然歪打正著,派上了用場。”
他一段話說完,已經鎮定了一些,看向竹溪的眼神充滿了哀傷。
竹溪一愣,不免想到一些陳舊往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季鶴鳴伸手握住竹溪一隻胳膊,說:“趙先生有沒有想過,貓薄荷或許不止對貓有用?”
趙雋賢看到他和竹溪親密的姿態,臉色一沉:“我當然知道,也對老虎有用嘛。”
“不,我的意思是,貓薄荷並不是對每隻貓都有用。那麼同樣的,說不定它還對人有用呢?”季鶴鳴冷冷道,“這屋子裡明顯沒有老虎來過的痕跡,如果真如你所說,趙先生覺得,你能躲過老虎的攻擊?一次也就罷了,次次都能躲過?一點抓痕都沒留下?當然趙先生也沒理由自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自己出現了幻覺?”
趙雋賢顯然沒有想過這種可能,頓時傻了。
其他人卻覺得非常有道理,再想想趙雋賢對著空氣幻想有隻老虎,然後自己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的樣子,頓時覺得他好可伶。
“趙先生,我建議你去檢查一下。”季鶴鳴很認真地說,“幻覺……不是簡單的病症,有病還是要早點醫治,不要諱疾忌醫。”
“我沒有病!也不是幻覺!我真的看到了!”趙雋賢暴躁道,“找不到痕跡,也可能是……是妖啊!”
“對!肯定是妖!”趙雋賢激動起來,“這島上有妖!”
季鶴鳴用一種憐憫的眼神望著他:“如果是妖,為什麼要找你麻煩卻不真的傷你?你得罪了什麼人嗎?”
這島上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要說得罪,隻可能是季鶴鳴或者竹溪。
竹溪是妖,但是隻膽小的兔妖。
季鶴鳴……應該也不是,竹溪不可能和一隻老虎在一起,絕對不可能!
趙雋賢疑惑了,甚至真的有點懷疑起自己來。
“為大家的安全負責,我還是會徹查的。”季鶴鳴說,“趙先生你是要留下來等一個結果,還是先回去治傷?等結果出來,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趙雋賢把其他人都打發走了,隻留下竹溪和季鶴鳴,開門見山地問:“是你們乾的吧?”
季鶴鳴無所謂地一笑:“如果你覺得是我心裡會好受一些,那就是我吧。”
趙雋賢就是一普通人,雖然身邊就有妖,但竹朗沒有原型,竹溪是個比人類還弱的妖,他對妖的了解,其實真不多。
現在被季鶴鳴這番真真假假一搞,已經徹底懵了。
他篤定了竹溪不會跟一隻老虎在一起,最後竟然懷疑自己更多一點。
趙雋賢最後還是離開了,他擔心自己真有問題,也擔心再住一晚還會遇到老虎。
反正島上還有眼線,趙雋賢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到底還是走了。
季鶴鳴心情大好。
大家照常錄節目,季鶴鳴晚上又去找竹溪,昨天還有些項目沒說完。
竹溪今天卻有點心不在焉。
他跟趙雋賢算得上很熟悉了,趙雋賢如果真有什麼幻覺之類的病症,不可能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可如果趙雋賢沒撒謊,昨晚的老虎是誰?為什麼會闖入趙雋賢的房間。
他們對這個島都不熟悉,隻有季鶴鳴,跟島上的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不,不能這麼想。
季鶴鳴身上沒有一絲妖氣,他也不可能指揮一隻老虎。
肯定是趙雋賢的問題,趙雋賢隨身帶著貓薄荷就很可疑。
他對老虎已經算是有PTSD的人都沒隨身帶貓薄荷的習慣,趙雋賢為什麼……
“乖乖,你怎麼了?”季鶴鳴注意到竹溪今晚走神嚴重,漂亮的眼睛裡不斷露出疑惑的神色,兔耳朵也沒精打采地垂著,根本沒聽他說話。
竹溪回過神來,覺得很抱歉,軟軟地叫了一聲:“咕嘰~”
對不起啦。
季鶴鳴伸手撫過他的背脊:“如果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和我說說……”
“咕嘰咕嘰!咕嘰!”小兔子突然炸毛。
你怎麼可以叫乖乖?不可以叫!
季鶴鳴不用問也知道竹溪炸毛的點,但他就是仗著竹溪現在肯定不好意思變回人形,直接將小兔子抱在手裡,低頭道:“乖乖,你連炸毛的樣子都好可愛啊。”
小兔子:“……”
不敢炸毛,耳朵還紅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