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
今夜晉越縣主來這裡,自是為了好好氣一氣她的那位表姐。
但當趙靈微痛飲美酒,在一派熱鬨的景象中與人鬥起詩來,她又覺得無比的快活。
她不再是需要待在深宅後院之中,隻要穿著女裝便不能讓外人看到她容貌的尊貴縣主。
她也不再需要按捺住心底的種種願想,如她的母妃還有父親那般謹小慎微。
觥籌交錯間,一名穿著白色衣裳的青年來到趙靈微的麵前,目光盯著她問道:“敢問郎君如何稱呼?”
趙靈微幾乎不做多想,便給出了個假姓氏:“某姓林。”
青年在向趙靈微行了一禮後便將他剛剛想到的七言緩緩道來。
這首七言一被念完,周遭的人便都嘻嘻哈哈地開始起哄了。
因為這位兄台的詩中既有“林郎”,還有“佩刀胡服”。
大家說好了要以畫中佳人為令,可與他們一道的青年卻顯然是在以眼前的小郎君為令,自當罰酒。
在鬨哄哄的聲音中,身後的童纓用帶著些許焦心的聲音喚回了她的心神。
“郎君,郎君。”
“何事?”
“五更天了。”
童纓看向麵前那個青年的眼神已經像是防狼一樣了,但趙靈微卻還舒舒服服地坐在那裡,非但一點也不見緊張,還催著那行錯了酒令的青年喝酒。
那就好似她的確就是個不需要懼怕太多的郎君一般。
這會兒的她已經很累了,並且那酒意也讓她覺得腦袋有點暈。
但她又覺得自己還很精神,可以再飲它個三百杯。
兩名侍女心中擂鼓大作。
在和童纓對了個眼神之後,沉琴也輕聲催促道:“郎君,再不走,夫人可能就發現了。”
也罷也罷。
趙靈微搖搖晃晃地起身,和今晚與她一起行過酒令的人說告辭,而後不等彆人問清楚她究竟住在哪裡便離開了。
翻牆走的。
為了不被人發現她們是皇嗣府上的,三人才一出門便翻過平康坊的坊牆,飛簷走壁著往家趕。
“縣主,還好嗎?可是醉得厲害?”
先前起身的時候,趙靈微還感覺到有些醉意。這會兒上了高處一吹風,卻是覺得好多了。
天還是黑著的,但在不遠處的光線映襯下,她的眼睛卻是很亮很亮。
“其實,隻要出了皇嗣府,神都還是很好玩兒的。”
見自家縣主如此答非所問,今天晚上已為她提心吊膽了好一番的童纓便直接問了:“縣主,縣主可是曾來過這裡?”
趙靈微暗道一聲糟糕,麵上卻是鎮定自若:“未曾。”
說著,趙靈微便翻過了又一道坊牆,左搖右擺重心不穩地踏過彆人家的房梁。
童纓緊緊跟上,接著說道:“今夜縣主實在是太過鎮定自若了,全然不像是第一次來平康坊。”
趙靈微:“那就是你看錯了!”
童纓:“可縣主連去一趟妓館要多少酒水錢都知道。三個人就給一貫錢,沒少給,也沒多給。”
趙靈微:“那是因為我機敏過人。”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向著皇嗣府快速奔去。還剩一個功夫不如她們的沉琴,在後麵跟得都快哭了,卻還不好喊出聲來讓兩人等等她。
隻是三人的快活之夜就在進到院子裡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了。
火把在趙靈微一個跟鬥翻落在地的時候被突然點亮。
火光照亮了王妃的臉龐,讓她的那雙明眸看起來更為怒火中燒。
趙靈微:“……”
咳咳,這下才是真的糟糕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