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說了一句, 接著就又坐在那張已然被翻亂了的臥榻上苦思冥想。
沉琴:“奴記得我們帶來的東西裡,有春宮圖!那就是給公主在成親之前看的。要不,奴替公主去找找?”
趙靈微:“忙糊塗了嗎你?我們說的是房中術嗎?我們在說的是男人行還是不行!誰靠春宮圖辨這些的啊!”
說著,趙靈微不禁敲起了沉琴的小腦袋,讓小姑娘捂著頭, 向自己的主人求起饒來。
童纓:“要不……我們去問人?”
趙靈微:“問誰?問男人?男人對這些, 從來就沒有自知之明。問女人?女人又是真不知了……”
沉琴哀歎道:“苦。我們女人, 太苦了。男人要挑媳婦,想要挑胸大的,要挑屁.股大好生養的, 這些都一看便知。可輪到公主要挑男寵了,想看看瞧上眼的到底行不行, 卻是連個章程都想不出來。”
趙靈微麵色古怪。
她坐回了自己的臥榻上, 不說話了。
這?
有戲?
童纓:“還……還真能有個章程?”
最先提到賀樓君可能不行的童纓驚訝了。
她驚訝得, 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 開口比沉琴都要快了。
趙靈微:“那那……就、就是石汗那和我提過。”
說著,她清了清嗓子, 抬起下巴來,用要給自己的兩個侍女長見識的語調說道:
“石汗那的母皇選侍君的時候, 最開始的那一套和我們選千牛衛備身差不多。得, 先看出身,看長相, 看身量, 看說話是不是利索。全都能過了, 就是通過初選了,接著就能見聖顏了。”
“然後呢!”
“對啊對啊,然後呢!”
趙靈微:“見到聖顏之後,自是女王憑借她的喜好,挑選一番。但……重頭戲是在後頭的。”
聽到這裡,沉琴可緊張了。
她都緊張得,兩隻手一起捏著自己的耳垂了。
童纓雖要好上一些,卻也是看著趙靈微,連眼睛都瞪直了。
趙靈微:“女王在挑選出了幾名討她喜歡的備選人之後,就得對這些男子到底行還是不行做一番校驗。”
童纓:“校……校驗?”
趙靈微:“是也。”
說到這裡,趙靈微也開始緊張了。
她讓兩人先去外頭檢查一番,看看會不會有人在外頭偷聽。
仿佛在北女王國能光明正大地進行的事,到了她們這裡,就連說上一兩句都能是罪大惡極了!
沉琴和童纓得令後,去外頭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番。
在確認了沒有可疑之人後,便飛快跑了回來。
可趙靈微卻還要掀起被子,把她們三個全都罩在裡頭,確保絕不會有人聽到她一會兒要描述出的虎狼之景。
趙靈微:“女王的後宮裡,會有人去找幾名身量和女王相像的女子。在校驗之日,就讓……讓那幾名侍君的備選者與這些女子都戴上麵具,在女王的麵前,做那事。”
童纓:“做……做那事……?”
這種事太過刺激了。
她們大商的女子,光是聽一聽,再想象一番,便可大喘氣了。
但是那又太過勾人念想,也比她們見過的,最好看的曲樂表演都還要讓人想看……不不不,是想聽!
趙靈微是女子,又是在和自己的侍女說的這些事。
她自然,是收著說的。
可石汗那跟她說的時候,卻是一本正經。
這位北女王國的王子像是在給自己的好朋友介紹家鄉的風土人情一般。
石汗那說,給那些女子和侍君候選戴上麵具,主要是為了讓他們不知道和彼此做那事的人究竟是誰,避免產生不必要的牽絆。
但,戴著麵具的侍君候選都是誰,女王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因為他們每個人戴的麵具都不同,女王自可通過麵具上的圖紋來得知他們究竟是誰。
在這樣的校驗上,男子行還是不行,自是一目了然的。
不僅如此,女王還能得知這些人做那事的方式究竟是不是自己喜歡的。
而更刺激的還有呢。
那便是……女王會讓三四名,甚至是五六名備選在同一間宮殿,同一個時間進行校驗。
如此一來,便能比較得更為清晰、明朗。
侍君之間的競爭便是從這時候起就開始了。
石汗那告訴趙靈微:
“我有幸看過幾場這樣的校驗。校驗之後,女王就會親自給他們定品級了。所以,這些人都是卯足了勁上的。他們一邊與戴著麵具的女子乾那事,一邊還要看著我的母皇。好像在和他們乾那事的,不是身下那人,而是我母皇。
“但,也有人經不住這樣的場麵。衣服脫了之後,就……乾不了那事。像這樣的人,最後肯定就是選不上的。會被女王以相性不合為由,打發出去。”
這樣的事,光是聽著就覺得太厲害了。
可惜趙靈微那時候,怕給她們大商的女子丟臉。
她就隻是端著,一副若有所思,以及我明白了的樣子。
她沒有問石汗那,行與不行到底都是什麼樣的。
能打動女王的是什麼樣的。
被比下去的,又是怎麼被比下去的。
到了現在,她竟是想問也抓不到人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