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婧兒羞臊,將頭埋得低低的,側臉貼著他胸膛,手也從他脖頸上沒力氣地滑下來,輕輕拽著他衣裳。
然後,甜蜜地,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顧景塵也沒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她。
也不知是不是顏婧兒的錯覺,坐了會兒有些難受,總覺得臀下有什麼東西硌得慌。
她不舒服,便挪了下。
然而這一動,仿佛觸動了顧景塵身上的什麼機關,立即令他反應激烈。
他難受地嘶了聲,摁住她的腰,沉聲道:“莫動。”
顏婧兒一開始沒明白過來,愣了會,才後知後覺地想明白那東西是什麼。
頓時,她腦子裡像炸開了煙花,空白了下,一動不動。
兩人也沒敢再繼續親吻,畢竟這是在茶樓,萬一控製不住有點什麼,多羞人。
顏婧兒僵著身子坐著,過了許久,她問道:“好了嗎?”
顧景塵搖頭:“再緩一緩。”
顏婧兒羞恥咬唇,那東西堅硬且粗大,抵在那裡,連輪廓都令她感受得清晰。
她奇怪得很,為何過了這麼久都還這般精神,有點愁,就忍不住問道:“大人還要緩多久?”
顧景塵苦笑。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放開顏婧兒,隻有她不在身邊,他才能緩得下去。
但莫名地,他又舍不得,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他引以為傲的自持力此刻崩塌。
他居然,十分享受這種時刻。
哪怕忍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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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礙於顧景塵要入宮麵聖,兩人不得不分開時,顧景塵還是讓顏婧兒先出去等著,他一個人在雅間裡緩了許久,才出門。
被顧景塵那麼吻了一通,顏婧兒午後的睡意也全無,辭彆顧景塵後,她想著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做,便打算往永綏街去看鋪子。
此前她委托顧荀幫她尋兩個鋪子,顧荀動作很快,昨日就已經派人告訴她留意了兩個不錯的,讓她得空親自去看看。
於是,顏婧兒就趁這會兒去瞧瞧。
永綏街地段繁華,車馬水龍,人來人往。許是為了方便她打理,顧荀特地選的兩個鋪子都在這條街上,相隔不遠。且都是三間開闊的門麵,還有二樓小隔層。
落在這樣地段的鋪子,大多數都用來做酒肆、茶樓。不過顏婧兒對經營酒肆和茶樓沒什麼經驗。
以往在家中時,顏家也有些鋪子產業,經營綢緞、香粉、書肆等等,有時候她還跟著母親去這些鋪子裡看過。
因此,她思忖了下,便決定一個鋪子用來經營茶葉,另一個就開個乾貨鋪子。
此前她在青州時了解過一些乾貨,青州是南邊最大的海產乾貨聚集地,上京城這邊賣的乾貨雖品種繁多,但海產乾貨沒青州新鮮。索性她就在上京開一家乾貨鋪子,專門賣從青州過來的海產乾貨。
這些海產乾貨價格高,利潤空間大,且京城不乏有錢人,隻要乾貨新鮮,許多人都會願意買。
至於開茶葉鋪子,也是之前深思熟慮的。她看過顧荀給她的那些賬本,顧府產業大多是米糧、酒樓、客棧,但有那麼一家鋪子的賬上寫了茶葉進項。
興許是茶葉數額小,在米糧這些進項中看起來很不起眼,但顏婧兒發現,這兩年的茶葉進項卻是以日劇增,很穩定。於是,她便決定做茶葉買賣。
定下鋪子,便也算是了件心事,餘下的隻等雇好掌櫃小廝便可張羅起來。
顏婧兒邊往回走,邊心裡核算手上的銀錢。
她目前手上的銀錢都是之前顧景塵幫她從姑母那討回來的,約莫有四千兩,另外還有兩個莊子,進項還算可觀。因此,一部分銀錢用來做買賣外,還可以留一部分將顏家的宅子慢慢動工。
這麼一打算,倒是又需要去找顧叔幫忙了。
她往馬車停靠的地方走,打算回府。但經過一處狹窄的巷子口時,聽得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公孫儀,你這是做什麼?”
聲音有些尖銳,帶著隱忍,也帶著點驚慌。
顏婧兒下意識轉頭看去,就見巷子裡站著一男一女,男的背對著她,瞧不清麵貌,但那女子......
顏婧兒認得,不就是當年國子監的同窗,且還跟她有點過節的薑鈺嗎?
她回京後聽說薑鈺定了人家,定的還是鄂國公府二房的嫡次子,想來應該就是這個公孫儀。
那廂,薑鈺也看見了她。她毫無防備地愣了下,許是覺得難堪,臉色肉眼可見的又沉了些,帶著點厭煩。
“公孫儀,這是在大街上,青天白日的還請你自重。”
叫公孫儀的男人笑了下,語氣輕浮:“羞什麼?大街上又如何,你當初不也是當著眾人的麵毫不避諱地勾我?如今勾到手了,倒是裝起清高來,果真有意思。”
顏婧兒心下驚訝,像是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秘密,她收回視線,低頭快步走。
“你——”
很顯然,薑鈺被氣得不輕。
“薑鈺,我勸你安分些,”公孫儀的聲音冷冰冰的:“還未過門手不要伸得太長,爺養個把女人罷了,若是惹急了我,不介意再多養幾個......”
後麵的聲音顏婧兒聽不清了,她快步走到馬車的地方,趕緊上了馬車吩咐回府。
但適才在巷子裡聽到的那些話,令她內心唏噓。
彼時就知道薑鈺巴結公孫玥,卻不知打的這個主意。可她自己挑的夫婿人選,如今恐怕是打落牙齒也要往肚裡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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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丞相府,顏婧兒歇了一覺,再醒來得知顧景塵已經回府,這會兒在頤夏院,並派人來喊她過去。
顏婧兒慢吞吞地起身,這趟午覺睡得有些累,她做了個夢,夢見跟顧景塵在茶樓雅間裡的事。
在夢中,他並沒有進皇宮,她也沒有去看鋪子,兩人繼續做那種事。
惹得她心跳劇烈,整場夢像跟鬼打架似的,累得不行。
她披著薄衫站在鏡子前,那夢太清晰,以至於這會兒臉上都還有紅暈。身上也有些黏膩,便讓婢女去打水進來。
如此不慌不忙地洗漱了一番,這才往頤夏院而去。
小廝領他走過九曲橋,入了頤夏院後,穿過花廳拐到後頭的抱廈,抱廈旁邊是一間精致雅靜的廂房。
顧景塵就在廂房裡。
顏婧兒進去,才發現這廂房居然就是個書房,此時,顧景塵負手站在一副仕女圖麵前欣賞。
聽見動靜,他轉過頭,伸手道:“婧兒過來。”
顏婧兒此前做了那種羞人的夢,這會兒再見到他還挺不好意思,但她強忍著麵不改色走過去。
“大人喊我來有何事?”
“我知你喜歡看書,這裡當做你的書房如何?”
顏婧兒詫異,同時也有些臉熱,她都還未嫁給他呢,就將書房選好了。
而且,他特地過來,就是來布置書房的麼?
顏婧兒仔細打量了眼書房裡的家具物什,屏風、書架、圈椅都很齊全。甚至西邊還做了個小隔間,隔間用月門擋著,掛著淺色垂簾,裡頭放了張金絲楠雕花軟榻。
顏婧兒忍不住問:“既是書房,放軟榻做什麼?莫不是想讓我偷懶的?”
顧景塵莞爾,刮了下她鼻尖說道:“正有此意。”
顏婧兒語塞,片刻又說道:“這間書房太大了....誒?”
她視線往東邊一掃,竟發現有兩張書桌,中間隻隔了個屏風。她奇怪問道:“為何要放兩張書桌?”
顧景塵不緊不慢地將她掰轉身子,從身後緩緩擁住她,低聲道:“因為,我也在這看書。”
“......”
不是說好給她的書房嗎?她才不想跟他共用。
許是看出她心底疑問,他說道:“這間書房總歸還是你的,我用的時候不多。”
顏婧兒點頭,心想,也是,他大多時候都是在百輝堂處理政務,恐怕也是沒多少時間來這裡的。
顧景塵問:“婧兒可還滿意?若是有其他想添加的,就跟管家說。”
顏婧兒羞赧,即便想添加也不能這時候說呀,她都還沒住進來呢,若提前說,顯得她很急切似的。
她視線無意間又轉到牆邊掛著的仕女圖上。這幅畫看起來有許多年份了,應是某位大家的孤品。
顧景塵順著她視線,抱著人也轉了個方向,麵朝仕女圖。
圖中仕女頭梳墜馬髻,簪了一串珠花,眉間一點火紅的梅花鈿,半垂眼眸,作愁眉思索狀。
手中提著盞如意鑲花長柄燈籠,墨綠色披帛挽在臂彎間,末端如流雲散落在衣裙上。胸口及臀部的弧線玲瓏有致,身姿婀娜翩翩。
真真是臻首娥眉,纖巧動人。
顏婧兒喜歡賞畫,但比起人物畫作,她更偏向於山水花鳥,無論從意境、格調、氣韻等方麵來看,都給人飽滿濃厚的情感。許是從小被父親耳濡目染,她作畫也喜好作這樣的。
但見顧景塵盯著仕女圖不錯眼地看,她狐疑,到底是欣賞畫技之高超,還是在欣賞仕女的美貌?
如此一想,心裡便不怎麼得勁。
她黛眉微蹙,問道:“大人在看什麼?”
“看仕女。”
畫中就這麼個仕女,顧景塵也就隨口這麼一答。
但聽在顏婧兒耳中,就有點不是滋味。
她忍了忍,最後忍不住問道:“仕女有什麼好看的?”
顧景塵轉頭,眸子裡劃過一絲愣怔。
顏婧兒從他這一絲愣怔的神色中,察覺到自己有點無理取鬨。但話都說出口了,索性便破罐子破摔地問:“大人為何一直盯著仕女看?莫不覺得仕女美貌?”
顧景塵無奈:“我隻是欣賞畫作罷了,婧兒醋意未免太大。”
但顏婧兒不依,鬼使神差地問了句:“是仕女好看,還是我好看?”
“.....若論好看,自然是婧兒更勝一籌。”
顏婧兒心裡滿意了些,但還是壓下翹起的唇角,嬌蠻地問:“那大人說說,我哪裡比她好看?”
聞言,顧景塵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