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塵啞口,難得地遲疑起來。
他很想說也不是一定要親,但這麼個嬌嬌軟軟的人在跟前,他總是忍不住。
這會兒,也不能答應她說不親,因為......他自己很難以確定什麼時候會失控。
顏婧兒說完也有些懊惱,她發現顧景塵很喜歡這種事,自己這麼一說,恐怕令他為難。
想了想,她又開口道:“我其實也不是不能忍受,若是大人還想親彆的地方,我努力忍忍就是了。”
“......”
顧景塵疼得都快炸了,偏她居然還純真無邪地說這些話,簡直是想要他的命。
他盯著她:“婧兒,你知道親彆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嗎?”
顏婧兒表情怔了會,不大確定地搖頭。
顧景塵視線從她的臉緩緩下滑,在她胸口的地方停了下,又飛快移開。
他喉結動了動,說道:“傻婧兒,往後莫再說這種話勾我。”
顏婧兒在他視...
線落下來的時候,也倏然明白過來是何意。轟地一下,血液滾沸地衝到腦頂。
與此同時,她居然忍不住設想了那個畫麵,頓時,她臉頰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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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景塵休沐,兩人吃過早飯,便相攜出門。
上馬車前,顏婧兒問他:“大人要帶我去何處?”
“上次允諾帶你去南城湖畔賞花,正好今日得閒。”顧景塵上馬車後,轉身伸手來拉她,口中道:“不過去那之前,我們先去趟萬壽寺。”
“去萬壽寺做什麼?”
顧景塵含著點笑,目光筆直且溫和:“去提親。”
?
顏婧兒不解。
顧景塵說道:“我們的婚事,納采、問名、請期都不能少,管家算了吉日,今天宜納采。”
顏婧兒不敢對上他眼睛,嬌羞地嘟噥道:“還得問名嗎?萬一八字不合怎麼辦?”
顧景塵低笑出聲,捏了把她滑嫩的臉頰:“八字不合我也娶。”
顏婧兒努力壓著唇角不讓它翹起,但壓了片刻還是沒壓住,被他又笑話了一通。
到了萬壽寺,住持迎上來,領他們入殿堂,但這回不同的是,牌位前多了個蒲團墊子。
顏婧兒站在後頭,看著顧景塵端正地在父母牌位前跪下,然後磕頭、上香。
他今日穿了身鴉青色的廣袖長袍,顯得身姿頎長、勁腰有力,玉冠戴於頭上,端的是玉樹臨風。
顏婧兒自豪地想,父母如今見到她嫁給這樣美好的人,想必也是高興的吧。
顧景塵跪得有點久,好一會兒才起身,看見她在笑,問道:“笑什麼?”
“沒什麼。”顏婧兒搖頭,從旁接過香柱,然後也跪下去。
她也跪了許久,說了許多話,從她離京拜師求學,到計劃重建顏家,連近日置辦了鋪子的事都告訴了父母。最後看了眼顧景塵的側顏,滿心滿眼歡喜地磕頭。
等僧人們念完經後,出了大殿,顏婧兒問他:“大人跟我爹娘說了什麼?”
顧景塵睨她一眼:“想知道?”
顏婧兒點頭。
顧景塵卻是勾唇賣關子,負手走在前頭,心情愜意。
顏婧兒追上去:“大人說說嘛,我很想知道。”
“除了向嶽父嶽母提親外,還求了個願。”
“什麼願?”
顧景塵停下,晨光落在他玉冠上,閃著銀輝。他不動聲色湊到她耳畔,唇瓣開合:“願我們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他聲音如清風細雨,淺淺拂過顏婧兒耳廓,又順著耳道,傳入了身體裡。甜甜的,淡淡的,蠱惑得顏婧兒神思飄忽。
直到手上突然被塞進塊溫熱的東西,她才回過神。低頭一看,是最初她帶來京城尋他時,那塊白玉環扣。
彼時,她拿著這唯一的信物,坐在照廳裡怯生生地說是他指腹為婚的人。
當時,她並沒有抱希望能嫁給他,隻想著,他若能念在這點牽扯上,搭救她一把就好了。
所以當他將白玉環扣收回去時,她也沒有多想,也並不感到失落。可如今,兜兜轉轉,這塊環扣還是給了她。
這一刻的心情,怎麼說呢。
顏婧兒握著暖玉,那溫度從掌心燙到心裡,令她真真切切地感到,她以後要嫁他了。
真好!
...
她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