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科舉舞弊案牽動人心,又或許牽扯的人是顧景塵,幾乎人人都在屏氣凝神等待最後的徹查結果。
來上京趕考的舉之有些已經歸鄉,但大部分還留在上京等待。
外頭人人喧鬨煩躁,像一鍋滾水,倒是百輝堂裡頭,依舊安靜如清晨時光。
如今天氣漸漸暖和,書房裡也不用再燃地龍,有時,顏婧兒還會讓人將窗戶都打開,好透些春光進來,驅散一整個冬日的沉悶。
這日,兩人吃過早飯後,便在書房裡作畫。
顏婧兒喜歡畫梅,也擅長畫梅。雖說這會兒已不是冬季,但顏婧兒還是在宣紙上作了幅臘梅迎春。
她將筆遞給顧景塵:“你來提字?”
顧景塵從書卷中抬起眼:“婧兒想提什麼字?”
“隨你。”
顧景塵笑著道了聲好,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就著她手上的筆墨,在臘梅空白處提了句“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1”
顏婧兒詫異,梅花常被賦予脫俗且自強不息的氣節,還以為他會提兩句寓意極好的詩,倒不想是這麼句抒情的。
“署名誰人?”顧景塵偏頭問。
顏婧兒移動他手,在這句詩下,寫了自己的小名——韻韻。
顧景塵眉梢微斂,記得最初顏婧兒來相府時,顧荀曾派人去瀘縣顏家得了幾幅殘缺的畫,那畫上也是署名“韻韻”。
他問:“這是你的小名?”
顏婧兒點頭:“是父親給我取的。”
“有何說法?”
“取自詩句‘香中彆有韻,清極不知寒’2。”顏婧兒道:“爹爹說梅花素雅高潔,不畏寒霜,香中蘊含錚錚氣韻。”
父親給她取名韻韻,便也是希望她能有錚錚骨氣,像梅花一樣堅韌、自強。
顧景塵勾著唇,靜默片刻,突然抬手撫了下她的發絲,道:“婧兒做得很好。”
顏婧兒轉頭:“哪裡做得好了?”
“哪裡都好。”
“你如此說話太敷衍,根本就不誠心。”
顧景塵盯著她,半晌,緩緩開口道:“我從未曾想過我的另一半會是什麼模樣,但見了婧兒,我就覺得,該是這樣。”
哪哪都討他喜歡,哪哪都合他心意。
顏婧兒忍不住翹唇,覺得太過明顯,又努力往下壓了壓。
如此小兒女嬌憨情態惹得顧景塵喉嚨滑動了下,不想忍便不忍,索性箍住她腰肢,親上那嬌俏紅唇。
他唇舌力道極重,像是沙漠中乾渴多日的旅客,拚命奪取她口中的水分。
顏婧兒被他親了許久,恍然睜開眼發現窗戶還開著,羞得趕緊推他。
“顧景塵”她有氣無力地指著窗戶:“萬一有人過來瞧見了不好。”
顧景塵覺得這不是事,走過去將窗戶關上,回來又繼續抱著人親。
對於近日顧景塵帶著占有欲的親吻,顏婧兒並不拒絕,許是憐惜他的處境,又許是想用另一種方式撫慰他。
她全身心地回應,甚至比顧景塵還主動幾分。
就像現在,她昂著脖頸,唇舌與他糾纏,他要什麼,她就給什麼。
顧景塵覺得婧兒愈發像個妖精了,惹得他每回都難以把控。
親了會兒,他狠狠地將人抱起來,放坐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