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貝勒爺還是多少念些舊情的,就比如這次鈕鈷祿氏的事,若不是貝勒爺念著她是無辜被連累的被害小產,貝勒爺也不會對她多加關注並出手解圍。
要不然貝勒爺又哪會知道她一個格格院子裡的膳食如何,又怎會出手賞下東西來以此對她這個福晉做出提醒。
烏拉那拉氏想著這些,臉上的笑容卻是紋絲未變,她柔聲的關切道:“如此就好,妹妹你既然這樣說,那姐姐我就放心了。
妹妹你以後隻管放心的養好身子,有什麼需要就來跟姐姐提,隻要不是逾越規矩的事,姐姐這裡必定都能幫幫你。”
鈕鈷祿芯蘭聽福晉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心裡雖恨福晉的裝模作樣,可想著之前木嬤嬤的叮囑,她還是儘量抿著嘴笑道:“那妹妹就先謝過福晉姐姐了,妹妹這裡還真有些事想求求姐姐。”
“哦?那不知是何事?”烏拉那拉氏故作好奇的問,看向鈕鈷祿芯蘭的眼神明著柔和卻暗藏銳利。
烏拉那拉氏此時隻覺得自己先前沒有看錯人,這個鈕鈷祿氏還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是一點也沒有跟她客氣和見外。
她現在倒想要聽聽這個鈕鈷祿氏有何請求,背後又在打什麼主意?
聽著福晉和鈕鈷祿格格稍顯平淡的交談對話,屋子裡其她的三位格格都各有心思的靜默不語。
有不關心當做沒聽見的,有暫時不想摻和暗中卻另有打算的,也有一心隻想看場好戲的。
而這邊,鈕鈷祿芯蘭把準備要說的話在心裡過了一遍,然後才抬頭快速看了坐在正位的福晉一眼。
雖她心裡很是厭惡福晉此時故作寬容和善的假模假樣,可她還是儘量克製住自己,不泄露出她背後的那些小心思。
“說來這件事福晉姐姐您也應該知道,妹妹這次不幸小產傷了身子,可那個古大夫不隻是救不了妹妹腹中的小阿哥,他竟然還說妹妹如今傷了身子。
是以後都不能再給貝勒爺生育子嗣了,可這種話妹妹又如何能夠相信,又如何能夠輕易的去認命?
福晉姐姐您也是女人,應該知道這子嗣對於後院女子的重要性,若是妹妹的身子真的毀了,那妹妹以後的日子也就全沒了指望。
好在妹妹身邊的奶嬤嬤懂些醫術,她給妹妹把過脈之後,說妹妹的身子還能慢慢的養回來,不像是古大夫之前說的那樣糟糕。
妹妹也知道古大夫是在府裡待了多年的老大夫,一直有儘心的服侍貝勒爺和福晉,這些年來很是得貝勒爺和福晉您的信任。
可這件事畢竟事關妹妹的下半生,妹妹又如何能放過身邊這一丁點僅存的希望。
再說妹妹身邊的那個奶嬤嬤,是從小照顧妹妹長大的,肯定不會有心欺瞞和糊弄妹妹。
所以,妹妹就想問福晉姐姐您討些藥材,或是福晉姐姐您能同意妹妹自己花銀子去府外購買,到時候好讓奶嬤嬤幫妹妹調養身體。
若是真能調養好,日後能讓妹妹給貝勒爺生下個一兒半女,那妹妹今生也就無憾了。
可若是最後還是不行的話,那妹妹畢竟也努力過了,就隻能怨自己的命不好,以後也就隻能認命的死心了。”
鈕鈷祿芯蘭說著滿臉的悲涼自苦之色,身上看著帶著股強裝出的堅強與決然。
可見對於她是否能夠把身子養好的事,她如今也沒多大的把握,也隻能試著去賭一把。
屋裡的眾人隨著她一字一句的講訴,麵上和眼裡都不禁閃過一抹複雜之色,就連一直低著頭的宋格格,這時也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