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胤收到蘭院送來的傷藥後不久,府裡的人也基本都知道了他明日就要去蜀地賑災的事,後院裡一時間人心惶惶的熱鬨了起來。
這會除了福晉那裡送來了禦寒的皮毛衣物,還有宋格格處送來的皮手套和護膝,武格格送來的一些吃食,耿格格那裡也送了些據說效果不錯的常備藥品。
甚至就連禁足在院子裡的李側福晉,也叫人送來了她這段時間親手給貝勒爺縫製的內衣和鞋襪。
雖說貝勒爺早有命令,不準後院的格格們往前院送東西,但到底今日的情況特殊。
所以蘇培盛見著那些女主子身邊的貼身丫鬟時,還是一臉笑著把東西全都收下了。
這些東西他現在一個不少的全都呈給貝勒爺看,至於那些女主子的心思和用意,貝勒爺能不能體會得到,他這個太監可就不知道了。
不過隻看貝勒爺沒有細看那些東西,隻叫他看著把需要的帶上,蘇培盛就覺得後院那些女主子的小心思算是白瞎了。
真是還不如那個木嬤嬤送的,不,是鈕鈷祿格格送來的幾瓶傷藥,那個可是貝勒爺開口提醒他一定要帶上的。
蘇培盛想著小心的抬頭看了貝勒爺幾眼,也幸虧胤如今正在專心的看折子,沒發現他悄悄看過來的怪異眼神。
蘇培盛怎麼老感覺,比起後院的那些女主子們,如今貝勒爺心裡卻是對那個木嬤嬤要更關注一些。
畢竟貝勒爺這麼些年來,何曾如昨日那般在大白天戳穿窗戶紙偷窺過彆人,又何曾如今日這般特意支開人私下去一個下人的房中查看。
還有貝勒爺之前吩咐櫻桃每隔三天,就要來前院回報那個木嬤嬤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明日貝勒爺就要啟程去蜀地賑災。
貝勒爺都不忘吩咐他要以書信的方式,繼續每隔三日一次,把那個木嬤嬤的情況傳給他知道。
其實這些天來,他在細細的觀察之下,發現每次貝勒爺聽著櫻桃回稟那個木嬤嬤的事情時。
貝勒爺的神情總是很專注和認真,而且貝勒爺那時候的麵部表情也是極其的豐富。
當然他這裡指的“豐富”,不是指一般人的那種,而是跟以前其它時候的貝勒爺相比。
雖說每次櫻桃回稟的事情都大同小異,比如說木嬤嬤今日吃了什麼,有沒有偷摘石榴樹枝,又說了什麼話等等。
這些事他聽著就覺得無趣,可貝勒爺卻是三天不落聽的十分仔細。
有時候根本就不用他提醒貝勒爺,貝勒爺到那日一回府後的第一時間,就是吩咐他去叫櫻桃來。
有幾次櫻桃臨時有事被拖延著到時間還沒來,貝勒爺還特意叫他去派人提醒或是解圍,好像生怕櫻桃會忘了似的。
他好多次見貝勒爺聽著櫻桃的講述,開始不自覺的笑,不自覺的怒,有時候好像還不自覺的自己跟自己生氣。
總之讓他看著有種一言難儘、且大事不妙的詭異預感。
他覺得貝勒爺在處理這個木嬤嬤的事情上,總有些猶豫和心軟,甚至可以說有些像瞻前顧後的遲疑不決。
要是依著他想,早前在貝勒爺發現那個木嬤嬤不對勁時,貝勒爺就應該派人把她拿下細細審問。
他就不相信那個木嬤嬤的嘴巴和骨頭會那麼硬,會叫他們在嚴刑審問後還問不出點有用的東西。
不過此事不管他心裡怎麼想,隻要貝勒爺那裡有了決定和命令,那他最後還是要聽貝勒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