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耿格格在鈕鈷祿格格那裡受了傷,受了委屈,可阿瑪卻還是一心偏幫著鈕鈷祿格格等等。
聽著這些下人們背地裡傳來傳去的小道消息,她也不知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
但想著之前額娘就是因為這個鈕鈷祿格格才會被罰,大格格看著那個久久不肯起身的鈕鈷祿芯蘭,眼裡就帶著一絲不安和懼意。
現在這個情景,若是被不知內情的人看見了,搞不好還會以為是額娘又在針對和欺負鈕鈷祿格格。
若是被阿瑪看見誤會了,或是這個鈕鈷祿格格故意冤枉額娘的去向阿瑪告狀,那額娘豈不是又要被阿瑪誤會,豈不是又要被阿瑪懲罰?
想著最近這半年來見不到額娘,見不到兩個弟弟,而且身邊那些人對她態度上的細微轉變,還有她最近身邊新換的那些丫鬟。
想到她們對她的步步緊盯,還有她們看她的陌生眼神,大格格臉上的緊張和不安就更明顯了。
李側福晉看著女兒臉上顯而易見的擔心和害怕,隻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真是又疼又酸的難受。
以前她的女兒是捧在手心裡如珠如寶般的長大,一直都是那麼的無憂無慮,她更是舍不得她的女兒吃一點苦,或是有任何的不開心。
可如今這才半年沒見,她的女兒竟會變得如此的小心翼翼,看著眉眼間竟有些怯懦和畏縮,這一切真是讓她又恨又心痛。
李側福晉這時抓緊女兒的小手以示安慰的拍了拍,隨後她看向一臉愕然的鈕鈷祿氏,臉上的笑意就不自覺的更深了些。
不過這會她也沒心思跟那個鈕鈷祿氏再說些什麼,隻抬眼看向她身後站著的那兩個丫鬟厲聲指責道:
“你們兩個是怎麼做人丫鬟的,怎麼一點眼力勁也沒有,還不快把你們主子扶起來,沒見著你們主子體弱的都站不起身了。”
話音剛落,見那兩個丫鬟已經上前伸手扶起了鈕鈷祿氏,李側福晉又揚眉笑著道:
“鈕鈷祿妹妹,你啊,平日裡可不要太過心慈手軟了,縱的這些奴婢們都沒了尊卑體統。
你看她們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關心和體恤自己的主子,見著主子體虛體弱的起不來身,也不知道上來幫上一把。
這要是不知內情的人,看見了剛才的那一幕,搞不好還會以為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是在故意的刁難妹妹你。
到時候姐姐我可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所以啊,鈕鈷祿妹妹你身邊的這些丫鬟,還是要好好的教一教。
總要讓她們牢牢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老是隻會這麼傻呆呆的乾站著,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鈕鈷祿芯蘭聽了李側福晉這些暗地裡意有所指的話,心裡雖很是惱怒和氣憤,可她卻也知道此時不能不管不顧的硬對上。
所以最後她就隻能暗暗咬著牙點點頭,算是略作回應後就快步坐到了耿格格的身邊。
李側福晉看著鈕鈷祿芯蘭心裡憋屈,卻又不得不隱忍不發的樣子,心裡隻覺得痛快異常的十分解氣。
雖她心裡深恨這個鈕鈷祿氏當日害得她被貝勒爺處罰,但想著那個半年來還未找出來的幕後黑手。
她就打消了繼續與鈕鈷祿氏對上爭執的心思,就怕自己一個不慎又被人利用的失態發狂。
天知道,剛才她看著鈕鈷祿氏進屋的時候,她雖是笑著和女兒說著話,可她的心神卻是一直都緊繃的壓抑著。
就怕她一看到這個鈕鈷祿氏,就會又如半年前那樣克製不住心中的那些惡意,從而導致最後又被人利用著做下蠢事。
這半年來她雖一直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但她早就派人暗中傳出消息,叫父兄使人在外尋找能人異士,想找到那個一直隱藏在暗中的幕後黑手。
今日她已經解除了禁足,而父兄那裡找到的人也等候多時,隻等著她日後找機會把那人招進府中,就可一除她這多日來的心頭大患。
而為了她以後的日子能過得順遂一些,李側福晉決定先轉變她的處事態度,先隱忍的給她們一些好臉色,這也算是她暫時想著的權宜之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