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蘇培盛就知道木嬤嬤這個人必然很不簡單。
既然一向處事謹慎的貝勒爺會這麼吩咐他,可見貝勒爺心裡必然對此是早有了把握和打算,所以他也就一直都緊守著貝勒爺的吩咐行事。
等蘇培盛掀開門簾示意木蘭進去時,她首先就聞到了屋子裡的一股子異味和藥味。
雖心裡早就有了些準備,這會得了時疫的四貝勒肯定是情況不好。
可真等木蘭走近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四貝勒時,她一直平靜的臉上卻是起了些許的變化。
木蘭想起在一個多月前,她最後一次見到的四貝勒,和如今的他看著真是判若兩人。
現在的四貝勒看著,整個人似是都憔悴消瘦的脫了形,不止是臉色蠟黃中帶著點因為高熱而泛起的紅暈。
四貝勒原先就很是分明的五官,如今看著就更是眉骨鋒利,眼窩深陷,兩邊的臉頰也有了些許的凹陷。
配著他因為得了時疫而有些腫脹的脖頸,看著整個人就顯得有些怪異和可憐了。
也許是為了方便於照顧四貝勒,如今他睡的床是早就撤了床帳,而且還特意換了個光線明亮一些的地方。
不過因為如今屋子裡的門窗緊閉,所以為了讓人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屋子裡還是點了不少的蠟燭照亮。
就著這些光亮,木蘭的腳步隻停了一瞬,然後她還是邁步走到床邊在凳子上坐下,接著就從被子裡抓出四貝勒的手給他把脈。
隻是皮膚與皮膚之間的簡單接觸,木蘭就能感覺到四貝勒身上的溫度有多高。
蘇培盛見著木嬤嬤已經準備開始給貝勒爺診脈,他眼裡的暗光閃了閃,然後就乾脆轉身出了屋子,有些緊張和擔心的守在了門外。
他如今隻希望這個木嬤嬤真對時疫這種病有解決的辦法,真能讓貝勒爺的病情能慢慢的有所好轉。
至於貝勒爺為何要木嬤嬤能單獨的跟他相處,貝勒爺又是想要木嬤嬤對他做些什麼?
如今的蘇培盛,卻是沒心思再胡思亂想的猜測下去了。
等木蘭給四貝勒把完脈後,她的眉頭就深深的皺起來,也感覺此病很是棘手的有些為難。
不過好在她還有玉珠水這個殺手鐧和作弊器,想來對於四貝勒的病情好轉應該是很有些幫助的。
木蘭想著就不自覺的回頭看去,卻詫異的發現此時在屋子裡,是早不見了那個蘇培盛的人影。
他這是有多心大啊,就敢這樣讓陷入昏迷的四貝勒跟她單獨的待在一起?
若她是個壞人,或是心懷不軌的話,趁著在這個時候,“趁你病要你命”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木蘭隻能猜測蘇培盛之所以不在這,會不會是去看那兩位禦醫開方子去了?
不過這也正好方便了她,木蘭就趁著屋子裡沒人的時候,直接到桌上拿了一個杯子,然後在裡麵放了一些稀釋過的玉珠水。
接著木蘭就回到床邊俯身靠近四貝勒,把玉珠水小心的喂到了他有些泛白和乾燥的嘴裡。
也幸好她這一日多來,有了多次給小小寶喂玉珠水的經曆,現在她手上的這個“業務”已經很是熟練了。
不多久木蘭就把杯子裡的玉珠水全都喂完了,然後她就想起身去把杯子放回原處,誰知她才剛離開四貝勒有一些距離。
她的手上就猛的一熱一痛,木蘭皺著眉低頭一看,卻見是四貝勒的手正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