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稍後等那個小太監從屋子裡出來,他便低著頭一口氣快步跑了出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李側福晉的院子,他才喘息著滿頭大汗的停了下來。
想著李側福晉剛才跟他說的話,小太監從懷裡掏出薄薄的幾張銀票。
看著上麵寫著的幾個數字,他咬咬牙後深呼吸幾口氣。
兩隻赤紅的眼裡閃過一些猶豫和遲疑,可等他想到家裡上個月叫人帶來的口信。
說是爹娘病重,小妹又身子不好,原本能夠撐起家裡的大哥又摔斷了腿。
在大哥沒有養好身子之前,估計家裡就會沒有米糧下鍋。
而他之前存下的體積銀子,也已經叫人幫著帶了回去。
那時候身邊相熟的幾人,都紛紛勸他莫要如此,都說要給自己留點銀子防身。
畢竟他們已經是沒了根的人,日後總還是要靠著自己去搏命。
隻不過他嘴裡答應的好好的,但是心裡卻知道自己的情況,跟其他那些人並不相同。
他們之所以會去做太監,一般都是被家裡人給賣了,又或是不小心被拐子給拐了。
而他,卻是天生的一個天閹。
就算他不做這個太監,他留在家裡也不能娶妻生子,也不能給家裡傳承香火。
特彆是他的情況被同村的那些孩子知道後,他就更是連家門都不想出了。
那些孩子們的嘲笑和擠兌,還有那些婦人的指指點點。
甚是還有人故意想要哄他脫褲子,想要看看這個天閹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時他們家也因為他,成了村裡任何人都可以奚落和嘲諷的下等人。
這個情況直到同鄉的一個老太監找到他家,才算是把他和家裡人給解救了出來。
在聽了那個老太監的話後,他就下定了決心,要去宮裡為自己博出一條活路來。
在離開的時候爹娘兄弟和小妹一直拉著他說話,心心念念就是不想讓他忘了自己的家在哪裡。
之後的幾年他雖然在宮裡混的一般,後來被內務府分派到了雍王爺的府上。
因為他一向還算老實聽話,後來也認了一個乾爹,在差事上也得了一些便利。
今日是他第一次走偏的接了彆人給的好處。
雖說李側福晉叫他做的事,並不是要他去害人。
但他心裡始終是緊張又不安,不知這一錯會不會害了自己。
小太監心裡混亂的想著,看著手裡握緊的幾張銀票。
半晌後他乾脆一股腦的塞回了懷裡,然後才擺正臉色照著原路往前院走去。
至於給了他這些銀票的側福晉李氏,她則是在人走後,就直接皺眉叫屋子裡的人都退下。
她這會心裡也是亂的緊,一會子想著那個女大夫,不知她到底跟王爺是什麼關係。
一會子又想起王爺叫人來問她的事,這心裡真是七上八下的飄著落不了地。
要說她當年在懷弘昀時,是不是出過什麼事,是不是曾經中過毒。
那些曾經發生過的大小事,她現在想著仍是曆曆在目的膽戰心驚。
當初她跟在王爺身邊時,隻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格格,身邊也沒有什麼可用之人。
幸好在懷大格格時,她被太醫診出是女胎,倒也算是順利的把孩子生了出來。
可等後來的第二胎,也就是她的弘盼時,在懷胎期間那真是步步驚心。
隻可惜就算她再如何的小心謹慎,最後她還是被人暗害的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