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六十七章
助理是聽見響聲後,下意識衝進辦公室的。
她急得連門都沒來得及敲,一開門卻看見宋容嶼手裡拿著個盒子站在角落裡,定定地盯著那盆紫藤。紫藤的花盆碎成數不清的碎片,散落在他腳邊。那雙總是潔淨乾燥的手上沾滿了泥土,小指上還沁出血滴,似乎是被花盆碎片割傷的。
助理心裡咯噔一聲。
“老板,您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助理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宋容嶼垂了眼睫看著手裡的盒子,沒說話。很久以後,他的臉色蒼白得像個確診了絕症的病人,啞聲對她道:“叫人上來打掃。”
他又握了握手裡的盒子,卻沒有打開,而是隨手扔在了泥土裡,像是自己弄傷手才挖出來的這東西也不過是個垃圾而已。
“還有,把這堆東西扔出去。”
話語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助理卻似乎聽到空氣裡有什麼東西決絕破碎的聲音。
她安靜了兩秒,然後確認道:“真的要扔掉嗎?您……”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看了眼宋容嶼眼眸裡的情緒,她終於還是開了口,“您知道嗎?一個月以前我就想告訴您,我覺得趙小姐送您紫藤不是無意,而是因為紫藤的花語是……”
宋容嶼神色沒變,隻是抬了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助理從他的眼中讀出了製止與威脅,她輕吸了一口氣,乖乖的閉了嘴。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找人上來打掃。”
她聽話地拉開門走了出去,宋容嶼卻緊緊握緊了自己的手指,冷白的手腕上青筋暴起。
他抵抗不了內心的動搖,心裡那陣令人呼吸困難的預感更強了,操控著他打開電腦,在搜索框裡輸入了“紫藤花語”四個字,然後敲下回車。
一行字浮現在宋容嶼的麵前。
紫藤:花語是沉迷的愛,象征陷入熱戀。
宋容嶼沉默了很久,他抿緊雙唇,眼中的冷芒像是凍結的冰山。
“……趙新月。”
他的嗓音很啞,前所未有的啞,像是古老的留聲機裡發出的聲音。
辦公室裡隻有他一個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叫出趙新月的名字,也不知道心底那點兒突如其來的脹痛是哪裡來的。
他一向自詡冷靜強大,不受感情影響,卻輕易地被一棵紫藤紮透了心口。
助理還沒回來,宋容嶼卻已經回到紫藤前,撿起了那個盒子。他用沾滿泥土的手指拍掉盒子上那點兒泥,然後掀開了盒蓋。
亮晶晶的兩枚戒指幾乎晃花了宋容嶼的眼睛。
戒指下還墊著一個白色的小信封,封口處貼了一顆小小的桃心。
宋容嶼微彎著腰,呼吸不穩,他將戒指拿起來,看清了這是一對情侶對戒。撕掉信封上的桃心,從裡麵掉出一張薄薄的信紙來。傑米噠xs63.
他把信紙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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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上麵是狂放的字跡,如同趙新月本人出現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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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我們的關係我已經定義好啦。我決定為你收心,為你和宋景恒分手,為你做一個專一的女朋友。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許會很不成熟,請你多多指教。還有哦,為了不讓你驕傲,我決定隻把我的想法寫在紙上,不告訴你。紫藤這種植物是不可能一直活在盆栽裡的,等它長大了你一定會找人挖開泥土,將它移栽到花園裡。到那個時候如果我們還在一起,你會看到我給你的戒指,你會知道——寶貝兒,我有多喜歡你。”
宋容嶼像是挨了當頭一棒,心臟裡出現了一隻手,向著兩邊狠狠拉扯他的心臟,要將他整個人都拉扯成破碎的兩半。劇痛席卷而來,痛得他耳邊出現了轟鳴,幾乎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
“篤篤篤。”
門響了三下。
助理帶著保潔阿姨走了進來,叫了他好幾聲,他仍然臉色蒼白地僵立著,要靠扶著辦公桌才能站得穩。
助理心裡不安,她猶豫著要給阿姨指清紫藤的方向,剛要說話,卻看見宋容嶼動了。
他像是害怕自己驚破了一個肥皂泡一般,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宋景恒。”幾秒後,他用輕而不帶情緒的聲音,很慢地問道,“那天你為什麼會在趙新月家裡?”
宋景恒似乎正在什麼很熱鬨的地方,手機裡不斷傳來男男女女的嬉笑聲。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被旁的人纏住了:“啊?那天啊……那天我隻不過是去洗個澡,順便確認一下趙新月和我分手的事情而已。不過你現在知道也晚了,我們已經……”
話音剛落,宋容嶼掛掉了電話。
他用力地呼吸著,覺得眼眶越來越酸脹。傑米噠xs63.
他曾經說趙新月沒有心,但現在看來,失去了心,無法思考的恰恰是他自己。
對趙新月的動心讓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徹底變成一個沒有大腦的瘋子。他不聽她解釋,不思考她行為的合理性,隻是因為自己的真心受了冷落而感覺委屈,這種委屈逐漸演變成了與她無意義的對弈。
殊不知,她的心他早已經得到過。
是他用孫小姐去氣她,親手將她推離了自己身邊。
趙新月。
宋容嶼在心裡重新念出這個名字。
這一次卻已經沒有恨意了,隻剩下滿滿的酸澀與渴望。
他想立刻見到她。
隻對助理留下一句“救活這棵紫藤”,他連西裝外套也來不及拿,就拉開辦公室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想見你,趙新月。
********
陽光傾瀉而下,公平地給予每個人溫暖,卻唯獨溫暖不了心裡有霜的人。
心底那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宋容嶼不知道趙新月在哪裡,也知道打電話給宋景恒隻會得到錯誤的信息。腦子裡第一個浮現出的地點隻有趙新月的家。
他輕車熟路將車停在趙家彆墅外,剛要上前敲門,卻看見門開了,趙家保姆李阿姨從門裡走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盤高級糖果和一些巧克力。
他蹙起眉頭,尚來不及開口,李阿姨卻已經將他認了出來。
“哎呀,宋小少爺怎麼來了?”
李阿姨笑語晏晏,連臉上的皺紋裡都帶著笑意。
她從盤子裡專挑高檔的巧克力,抓起了一大把來。
“你是不是知道小姐要和你哥悄悄結婚了,專門來送祝福的呀?你來晚了,他們兩個年輕人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姐剛才回來換了婚紗,已經去最近的天語教堂了,說是連父母都不告訴,要讓陌生人見證他們的婚禮。幸好我提前做了準備買了些喜糖,可以發給左鄰右舍的……”
說完以後,李阿姨就要把巧克力塞進宋容嶼懷裡,但下一秒,她就看見他皺緊眉頭看著她,雙眸裡的絕望與死寂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他像是瀕臨斷氣的病人,喉頭劇烈滾動,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曾經非常紳士有禮的一個少爺,精致俊美麵容上一片茫然,連多餘的眼神都忘了給她,逃命似的回到了車上,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車窗外的風景像xs63開,上麵是狂放的字跡,如同趙新月本人出現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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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我們的關係我已經定義好啦。我決定為你收心,為你和宋景恒分手,為你做一個專一的女朋友。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許會很不成熟,請你多多指教。還有哦,為了不讓你驕傲,我決定隻把我的想法寫在紙上,不告訴你。紫藤這種植物是不可能一直活在盆栽裡的,等它長大了你一定會找人挖開泥土,將它移栽到花園裡。到那個時候如果我們還在一起,你會看到我給你的戒指,你會知道——寶貝兒,我有多喜歡你。”
宋容嶼像是挨了當頭一棒,心臟裡出現了一隻手,向著兩邊狠狠拉扯他的心臟,要將他整個人都拉扯成破碎的兩半。劇痛席卷而來,痛得他耳邊出現了轟鳴,幾乎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
“篤篤篤。”
門響了三下。
助理帶著保潔阿姨走了進來,叫了他好幾聲,他仍然臉色蒼白地僵立著,要靠扶著辦公桌才能站得穩。
助理心裡不安,她猶豫著要給阿姨指清紫藤的方向,剛要說話,卻看見宋容嶼動了。
他像是害怕自己驚破了一個肥皂泡一般,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宋景恒。”幾秒後,他用輕而不帶情緒的聲音,很慢地問道,“那天你為什麼會在趙新月家裡?”
宋景恒似乎正在什麼很熱鬨的地方,手機裡不斷傳來男男女女的嬉笑聲。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被旁的人纏住了:“啊?那天啊……那天我隻不過是去洗個澡,順便確認一下趙新月和我分手的事情而已。不過你現在知道也晚了,我們已經……”
話音剛落,宋容嶼掛掉了電話。
他用力地呼吸著,覺得眼眶越來越酸脹。傑米噠xs63.
他曾經說趙新月沒有心,但現在看來,失去了心,無法思考的恰恰是他自己。
對趙新月的動心讓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徹底變成一個沒有大腦的瘋子。他不聽她解釋,不思考她行為的合理性,隻是因為自己的真心受了冷落而感覺委屈,這種委屈逐漸演變成了與她無意義的對弈。
殊不知,她的心他早已經得到過。
是他用孫小姐去氣她,親手將她推離了自己身邊。
趙新月。
宋容嶼在心裡重新念出這個名字。
這一次卻已經沒有恨意了,隻剩下滿滿的酸澀與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