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漢低垂著頭,一聲沒吭,倒是他的大兒子開了口:“見過孫大人,草民三人今日前來是來撤銷訴狀的,妹妹的事是她先傷人在前,秦世子不過是為了自保,才誤殺了她,而且,武成侯已經給了草民一家補償,這件事就,就當沒發生過吧。”
武成侯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然後看向孫正學,“孫大人聽到了,如今本侯和許家達成協議,本侯補償許家白銀千兩,他們撤銷訴狀,本侯的兒子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
孫正學立刻露出為難之色,“侯爺,這件事若是當初許家隻告到大理寺,外人不知,你們兩家和解,下官立刻就能將世子放了,可當初錢禦史在早朝上那一鬨,直接把瑜郡王給牽扯進來,皇上又知道了此案,想要銷案……”
言外之意,想要銷案不搞定瑜郡王和皇上那是沒辦法的。
再者,孫正學還沒聽說過,殺人案還能“民不舉官不究”呢,武成侯這事兒辦的讓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武成侯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麵上卻是不顯,“孫大人,那瑜郡王可是你的女婿,他在大理寺任職的時候你也多番照拂,這件事可否請孫大人在瑜郡王麵前美言幾句?”
他也知道,事關瑜郡王不可能就這麼簡單解決,所以才會一直對孫正學客氣有加,至於皇上那裡,他自問還有些薄麵,想必他也會願意抬抬手,饒過自己的嫡子。
孫正學心下暗惱,女婿個屁呀,他女兒就是個妾,顧獻那才是瑜郡王的正經嶽父。
不過,他也沒一口回絕武成侯,有些事,總要當麵探探瑜郡王的意思他才能安心。
“行吧,那下官就替侯爺跑一趟,不過,醜話先說到頭裡,萬一瑜郡王不肯給下官這個麵子,侯爺可千萬不要惱了下官。”
武成侯笑道:“那是當然,孫大人話傳到了即可。”
……
許老漢父子三個在幾份紙張上按了手印,就被送出了大理寺,走出很遠之後,許老漢一下子支撐不住萎在了地上。
許家老大趕緊給弟弟使了個眼色,將人扶了起來,“爹,有什麼委屈也先忍著吧,咱們一家子的命都在人家手裡捏著,那位可是上過戰場的的侯爺,手上殺過的人不計其數,弄死咱們一家輕而易舉。
彆說對方給了銀子堵了咱們的嘴,就算咱們不拿這個錢,那秦世子最多也不過是流放三千裡,秦家有權有勢,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讓那賊子回來。
老三說得對,以後咱們一家沒事都不要來京城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小妹的仇,隻能等老三以後有出息才能報了。”
許老漢強撐著身體應著:“走,走,趕緊回家,家裡人不能再出事了,是我糊塗了,是我老糊塗了,當初就不該瞞著你們跑來告狀!”
許老二趕緊提醒,“爹,彆說了,小心被彆人聽了去。”
“不行雇個車吧,速度還能快點兒,爹這個身體也撐不住。”
許老二道:“我去雇車,大哥你扶好咱爹。”
很快許老二找了輛驢車,父子三人坐著車不大的功夫就出了城門。
……
孫正學考慮在三,還是選擇讓仆從拿了拜帖送去了戶部,葉寒瑜拿著帖子有些納悶兒,尋思了半晌也沒明白,這位孫大人找他到底是為了何事。
不過,怎麼說食鼎也是自己的店鋪,能為自己的店創收,他還是很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