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咱們說就能聽的?”周鳳英白了她一眼。
要是老三這麼好管教,她還愁個啥。
她家老三天生就是這麼個倔脾氣,小時候他認定了什麼事,棍子打斷了打吐血他也要去做。等再大些,誰再要打他,三指寬的棍子當場就給你折斷,力氣比他爹還大,誰還敢打他。
反倒是順著他的時候,時常往家裡拿東西,誰敢欺負父母家人他第一個站出來撐腰,有時候心情好了還能說兩句好聽的,還算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江紅國抽著葉子煙,沉吟著道:
“要不咱們就當不知道,先看看,他上趕著人家也不一定搭理他,說不定過兩天他自己就沒勁兒了。”
周鳳英雙手合十:“要是這樣可真是菩薩保佑!”
正說著,就見江海推門進來,手裡已經空了,見眾人盯著他,揚聲道:
“都看我做什麼,還不去睡覺!”
說完,他就懶洋洋地走向自己的房間,一腳踹開房門,再嘭地一聲關上了。
雖然他看起來神色與以往沒什麼區彆,周鳳英這個做母親的卻知道,他心情很不好。
堂屋裡的幾個人交換了下眼色,卻礙於江海在家不好再繼續討論。
不過,這明顯是個好的信號,他心情不好,說明必然是受挫了。一切很可能朝著他們預期的方向發展啊。
*
斑駁細碎的陽光從樹葉縫裡落下來,一點都不曬人,涼風習習帶來陣陣清爽的涼意。
這樣舒適的天氣,最適合睡覺了。
江海躺在大榕樹的兩根樹杈之間,雙手抱在腦後枕著頭,卻破天荒地一點也睡不著。
幾個小弟在樹下打牌吹牛,往日他很喜歡的消遣活動,現在卻一點參與的興致都沒有。
一想到宋阮阮對他的拒絕,他就覺得做什麼都沒滋沒味。
底下打著牌吹著牛,江冬生突然道:
“兄弟們,你們覺得我今天這身行頭怎麼樣?”
江海早就看到了,這家夥今天穿得特彆騷包,藍色斜紋的白底襯衣,軍裝褲,穿著一雙新膠鞋,頭發三七分,拿水抹得整整齊齊。
以他的經驗,這家夥大概是又相中了哪個女的,準備前去勾搭。
果然,在其他兩人對他一致誇獎後,他賊眉鼠眼地道:
“你們覺得,就我這樣的,宋阮阮能看上我不?”
江海腦海裡的某根神經,頓時繃緊了。狗日的江冬生可真敢想!
周二狗立刻打擊他:“兄弟你在說什麼夢話,人家那是什麼相貌什麼出身,能看上你?”
周遠飛也道:“就是,我覺得她連話都不會跟你說!”
江海在心裡狠狠點頭。
宋阮阮連他都不搭理,還能搭理江冬生?
卻聽江冬生得意洋洋道: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人宋阮阮性格特彆好,才不像你們說的這樣勢利眼!像李秋林那樣的二傻子,宋阮阮對他都溫言細語呢,更何況小爺我天生就長得招女人喜歡還懂得哄人開心!”
“你們等著吧,不出一個月,我就能把她拿下!到時候請你們喝喜酒鬨洞房!”
話音剛落,就感覺一個陰影落在他麵前,緊接著就下巴一痛,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擊打後仰在地。
“誰他媽打我!”
江冬生大罵。
其他兩人也是大為驚異:
“海哥!海哥你怎麼在這?”
村口這棵大榕樹枝繁葉茂,他們根本不知道江海就在他們頭頂。
江冬生一看是江海,火氣立刻降下去了,摸著火辣辣痛著的嘴角委屈不已。
“海哥,你突然打我做什麼?”
江海拽著他騷包的衣領,滿身戾氣:
“再敢做白日夢,彆怪老子不念兄弟情分!”
說完,又看向其他兩人,目光危險:
“你們也一樣,都給老子記住了!”
說完,他就把江冬生往地上一丟,大步朝村裡走去。
看著他那仿佛飽含怒火而繃緊了的弓一樣的背影,江冬生等三人一臉懵逼。
看他走遠了,才敢在背後悄聲嘀咕:
“海哥他發什麼瘋?感覺像吃了炸|藥一樣!”
好一會兒,周遠飛反應過來:
“冬生好像是因為提到宋阮阮才挨的打!”
三人瞪大了眼,麵麵相覷。
所以這幾天他們海哥這麼反常,都是因為宋阮阮?
那他這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往村裡走,是要去乾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