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叔,心臟病是怎麼回事?嚴重嗎?”
江海想起宋阮阮剛才發病的過程都心有餘悸,即使他不懂醫術,也覺得剛才的情況很危險。
“她這個病,應該是胎裡帶來的,心臟血管窄或者有洞,情緒過於激動或者身體體質不好的時候,就容易發病。說嚴重倒也不算,但一旦像今天這樣發病,沒有及時吃藥或治療,那就是要命的事。”
江海聽到這話十分後怕:
“那要怎麼治?”
江紅岩看著他長大,就沒見過他對誰的態度能像現在這樣溫和有禮貌。
這明顯是為了這個姑娘。
心道,再混的小子,遇到中意的姑娘也能百煉鋼成繞指柔啊。
不過,有些事作為長輩他還是有義務提醒一下。
“這病就是個富貴病,好吃好喝養著,不要過於勞累,也不要像今天這樣讓她受到太大的情緒上的刺激,就什麼事也沒有。另外最好有急救藥,也就是那個速效救心丸常年在身邊帶著,防止意外情況發生。要根治肯定是得去大醫院做手術,找全國最好的專家操刀才穩妥。”
“這姑娘,咱們一般人家可供不起。”
然而聽到這話,江海這小子臉上的神情反而鬆弛下來。問了句還需不需要開藥,得知不需要,拋下一句過兩天給他拿醫藥費,就抱起那姑娘走了。
*
江海抱著宋阮阮回到江家的時候,江家眾人正準備吃飯。
江海時常在外麵遊蕩,中午不一定回家吃飯,所以他們也就沒等他。
一見江海走進來,眾人都吃驚地停下了手上的筷子。
因為江海赤著上身,一頭的汗,手上還抱著個人。那人身上蓋著衣服,臉向裡埋著,看不清樣子,隻能看到身量比較嬌小,一頭黑發又直又順,長長地垂下來。
顯然是個女孩子。
周鳳英連忙跑上前來想察看究竟:
“這是誰啊?阿海,怎麼回事?”
江海躲開了她掀衣服的動作,直接抱著人往自己那間房走。
幾個人見狀大為驚異,都跟了過來。
隻見江海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墊上了枕頭,還脫了鞋,動作雖然有些笨拙,卻異常輕柔。
等他從床邊走開,幾人才看到床上的人的樣子。
雖然閉著眼睛,皮膚卻是極致的白,五官長得秀氣又標致,整個人看著就像個花骨朵兒一樣嬌嫩。
這模樣好像有些眼熟,直到看到地上那雙肉色的搭扣小皮鞋,江小河才咋咋呼呼地叫起來:
“這是宋阮阮吧!天哪三哥,你怎麼把她帶回來了?”
她好奇地湊上去看,像是看稀奇一樣。
江海把她拉開,低喝道:“小聲點。”然後看了一臉驚疑的家人一眼,“都出去說。”
眾人不自覺地保持安靜,等出了房間進入堂屋,周鳳英這才開口發問:
“阿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帶她回來做什麼?”
江海道:
“以後她都住我們家。”
“什麼?!”
眾人大驚。
經過前幾天的交鋒,大家都已經明白江海對宋阮阮的心思。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把人帶回來,還說要住在家裡。
“這……阿海,這是什麼意思?”
周鳳英驚疑不定。難道他是要娶宋阮阮嗎?可前幾天不是還有人說宋阮阮對自家兒子一點意思都沒有麼?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江家夫妻兩個麵麵相覷,看兒子根本不想說,也隻能暫時作罷。
他曆來是個倔骨頭,一旦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反對也隻是徒增爭吵而已。
所以,眼下也隻能讓宋阮阮先住著,其他的容後再想辦法。
江家父母都不反對,像劉繼紅和江川這樣的晚輩自然也不好說什麼。江小河是個小丫頭,更沒發言權。
見大家都沒有意見,江海還算滿意,對妹妹江小河道:
“把你的衣裳拿一套好的出來,給她換一下。她剛才出了很多汗。”她剛才發病的時候衣服背後打濕了,他擔心她會感冒。
小河年紀和宋阮阮相差沒幾歲,宋阮阮又骨架小,穿小河的衣服正好合適。
江小河倒是一點都沒有不樂意。
她遠遠地見過宋阮阮兩麵,覺得她真是說不出的好看,身上有種和大家完全不一樣的氣質,大家都說宋阮阮這模樣肯定是城裡人,乾部家的大小姐。江小河也覺得是。
這樣的女孩子穿她的衣服,就像是自己也變得更高貴好看了一樣。
她飛快地跑去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出來。
周鳳英想了想道:“我去給幫著換。”
江海沒有反對,自覺地站在了門外守著。
周鳳英來到床前,一掀開宋阮阮身上蓋著的江海的上衣,頓時吃了一驚。
她身上那件襯衣,領口全被扯爛了。胸口脖子上都有很多曖昧的紅痕,手腕上也是大塊淤青。
作為過來人,她自然一眼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再聯想到兒子一貫的霸道,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