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癩子自從威脅了宋阮阮後,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
生怕宋阮阮有什麼大坑等著他,以致於根本不敢如自己所說到村裡散播謠言。
他甚至在猶豫要不要再出去避避風頭,畢竟萬一宋阮阮把這事告訴江海,他不就全完了嗎。
想著江海應該沒那麼快回來,他就還在猶豫,沒有立刻跑。
誰知道,正躺在自己的小破屋裡睡午覺,突然自家的門就被哐地一聲踹開了。
逆著光,他便看到江海如同修羅殺神一樣黑著臉站在門口。
劉二癩子嚇得一個激靈爬起來:
“江……江海,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江海一個箭步上前就拽住了他的破衣服,將人提起來,狠狠地一拳打在肚子上。
劉二癩子嗷地一聲慘叫:
“你……你憑什麼打人!”
江海道:
“憑什麼?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比老子更清楚!”
說著,又狠狠揍了劉二癩子幾拳頭,把哎喲直叫的劉二癩子扔在地上,這才用一隻腳重重踩在對方肚子上,居高臨下地審問:
“現在說說吧,你去找宋阮阮說了什麼?”
劉二癩子:……
敢情他什麼都不知道就來把他打了一頓!
“我……我做什麼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既然江海什麼都不知道,那他不如索性扛著不說。等江海回去求證,他就可以趁機跑掉,這樣即使江海發現他說了謊,也抓不到他了。
然而他想得美好,江海卻沒那麼好糊弄,抓住他,又是幾拳狠捶:
“不說實話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說實話為止!”
劉二癩子捱不住,趕忙求饒:
“大侄子……彆打了……彆打了!我說,我說……還不行麼!”
江海這才住了手,黑漆漆的眼眸中滿是戾氣:
“再敢撒謊,老子捶爆你的腦袋!”
劉二癩子隻好畏畏縮縮地把昨天威脅宋阮阮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當然,他可沒敢說當時在宋阮阮麵前說的那些過分的話。
可哪怕他不說,江海依然能想象得到,一想到宋阮阮被人用這樣的汙言穢語侮辱威脅,他就恨不得把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剁碎了微勾。
又是狠狠幾腳踢上去。
“江海……你不講信用……你不是說……我說了實話就……就不打我嗎!”
劉二癩子邊滿地打滾地躲避,一邊在哎喲哎喲的慘叫中控訴。
江海嘴角露出冷笑:
“老子什麼時候說過不打你!就憑你狗膽包天敢去做出這種事,老子就見你一次打一次!”
劉二癩子被逼到了角落裡,再也沒處躲,又挨了兩腳,趕緊辯解道:
“大侄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天地良心,我就是嘴瓢了一下,真的沒往外說啊!我沒往外說!”
江海可不管他說沒說,今天是鐵了心要好好教訓劉二癩子。他又踢了劉二癩子好幾腳。
也不踢那種致命的地方,專踢特彆痛的位置。
劉二癩子邊嚎邊躲,下意識想禍水東引,口不擇言地喊道:
“江海大侄子……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彆人讓我去做的……大侄子你饒了我吧……”
江海聽到這話,這才停了手,仔細觀察劉二癩子的神情,並不像是在騙人。
他剛才其實也覺得這件事有不對勁的地方。
不管是從劉二癩子今天的反應,還是他平時的表現來看,這都是一個典型的欺軟怕硬要又膽小如鼠的孬種。
這樣的人,怎麼會在明知道宋阮阮已經被他宣示主權的情況下,跑去拿那種事威脅她?
就憑劉二癩子那點腦子,能想到這種事嗎?
而現在,劉二癩子自己說漏了嘴。
是彆人讓他去做的……
像劉二癩子這種人,受人挑唆或者拿人錢財辦壞事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彆人是誰?”
他敏銳地追問道。
劉二癩子捂著傷處哎喲哎喲地爬起來,跟江海討價還價:
“我要是說了,你就彆再打我了成不?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靠近宋阮阮一步!”
江海把拳頭捏得哢哢響:
“你說的話要是有價值,老子今天可以不打你。”
劉二癩子趕緊道:
“是周曉梅,是她叫我這麼做的!”
“那些話也是她教我的!”
江海黑眸微眯,神色不辨喜怒。
劉二癩子以為他不信,趕緊補充道:
“真的,我沒有騙你,她那天拿了幾個鴨蛋給我,打聽在知青點發生的事情,我告訴了她。她就挑撥我去威脅宋阮阮,還說這種事隻會對我有好處,絕對不會有壞處……”
江海聽他能詳細地說出這些細節,便信了七八分。
周曉梅這女的,一直纏著他,向他媽示好,他不是不知道。但畢竟是個女的,他懶得計較,不搭理也就是了。
但她如今對宋阮阮做出了如此惡毒的事情,他便無法再輕易饒恕了。
仔細一想,不難猜到周曉梅做這件事的動機,他一個大老爺們要是去把周曉梅揍一頓,顯得勝之不武,既然她周曉梅喜歡玩陰的,那他就陪她玩到底。
至於劉二癩子這條癩皮狗,就讓他們互咬好了,能咬掉兩條胳膊一條腿的,那也是罪有應得。
江海沉思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抹帶著冷意的笑,對劉二癩子勾了勾手指。
“過來,幫我做件事,做好了,老子就不再追究你之前做的惡心事。”
劉二癩子滿懷希望地爬過去,聽了江海的吩咐,連連點頭。
*
周曉梅這些天一直在等劉二癩子那邊的消息。
聽說江海受傷的時候,她也想過要不要過去照顧一下,展現自己的溫柔體貼,在江海最脆弱的時候給他以溫暖。
但她一想到上次江海讓她給宋阮阮做廚子的事,就渾身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