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連忙應下。
儼然被當作了楷模來對待的阿葵笑容愈發艱難。
她要怎麼解釋自己整夜不合眼看的那根本不是醫書,而是話本子啊。
書房內,許明意翻看著手中的薄子,不覺間攏起了眉心。
這是她將柳宜交由官府處置之前問到的、關於占雲竹這幾年來通過對方打探到的一些關於鎮國公府的事情。
從中不難看出占雲竹此人心思縝密,行事謹慎,擅從細節處探聽鎮國公府的大小事,且那些細節之事表麵看來並稱不上太過特彆。
想來也正因此柳宜才不曾被懷疑過。
但其中有一樁卻是怎麼看怎麼值得留意——
那也是占雲竹前不久托柳宜替他打探的最後一件事情,柳宜甚至還未曾有機會同她提起過。
前世柳宜是否問過她此事,她並沒有太大印象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柳宜定不曾得到有用的答案。
因為這個問題,她亦是一無所知。
或許,她該去問一問祖父。
……
金烏西沉之際,層層疊疊的晚霞將暮色浸染得緋麗起來,矗立於慶雲坊內的鎮國公府被籠罩其內,顯得愈發燁燁生輝。
聽說老爺子回了府,隔了兩刻鐘,許明意帶著阿珠往前院外書房而去。
臨近書房外,一名身穿淺灰色道袍之人迎麵行來。
許明意緩緩停下腳步。
“姚先生。”
“原來是姑娘啊。”姚淨笑著道:“有兩年餘未見過姑娘了,貧道險些要認不出了。”
他雖是追隨鎮國公左右,卻也並非一直長居鎮國公府,且許明意是女眷,能碰見的機會本就極少。
但是麵前女孩子的變化,似乎不單單隻是長高了些又長開了些……
他方才說險些要認不出,絕非是誇張之言。
姚淨心中略覺疑惑。
此時隻見女孩子向他矮身行了禮,語氣感激地道:“姚先生冒險替我卜卦避劫之事,一直未有機會當麵道謝。”
說來上一世確實全靠姚先生的這一卦,她才得以躲過一劫。
她固然不懼和家人一同赴死,但臨死之前好歹殺了一名仇人解恨,也算是白賺來的。
而她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十六歲,這等玄秘之事落到她身上,想來也是需要極巧妙的機緣才行。
她真心誠意地道謝,姚淨的臉色卻不甚自在,輕咳了一聲道:“貧道那一卦好像出了些差錯……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原本卜算出唯有衝喜才能讓姑娘躲過那兩劫,可如今衝喜之事黃了,姑娘卻脫險了……
他至今想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差池。
且他為了窺探天機大病數月,回頭想來,賊老天未免也太賊,既然都是錯的,那還煞有其事地叫他病個什麼勁兒啊……真是毫無道理可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