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病弱美人在七零 畫星河 10258 字 8個月前

江山夫婦離開後,整個江家的氣氛異常沉默。

宋阮阮是個重視親情的人,在她的四口之家中,親人之間,從來沒發生過這種如此算計計較的事。她哥哥雖然平庸,卻也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她從小體弱多病,導致媽媽的絕大多數時間金錢,都花在了她身上,對青春期的哥哥甚為忽略,但他從來沒有因此有過怨言。

此時,除了宋阮阮和劉繼紅這兩個江家的外來者,其他幾人的神情,都在說明他們此時或多或少都不好受。

她隻是不喜歡江家大哥夫婦從她手裡搶東西還diss她,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會鬨到讓雙方決裂的地步。江海說那些話,有一半都是為了她。

這件事的導火索就是那輛自行車,作為被保衛既得利益的人,宋阮阮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尷尬。

“叔叔,阿姨,很抱歉,都是因為這輛自行車才鬨成這樣。這輛車確實不該繼續由我來使用。”

她從房間裡拿出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江海,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宋阮阮像是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一樣,頓時更厭惡自家的大哥大嫂了。

“就算不是因為自行車,我也遲早要叫他們滾蛋。”

說著,他看向自己的父母:

“爸媽,你們說說,事情發展成這樣是不是因為他們貪婪無恥,根本怪不著宋阮阮?”

江父江母這才發現宋阮阮的自責,連忙安慰她:

“宋姑娘,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彆放在心上!”

“對啊,這自行車阿海買給你就是你的,你不用誰用啊!”

江海拿起桌上的自行車鑰匙,塞回宋阮阮手裡,態度強硬得不容拒絕。

“自行車是我買的,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拿回去!”

宋阮阮知道,沒有江海的那番話,他們根本不會這樣說。易地而處,他們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怨怪她。隻是現在江海發話了,他們不得不配合他。

不過不管怎樣,她表達了歉意,江家父母也表示了不怪她,這件事在麵上就算是過去了,時間久了,隔閡也會慢慢消除。

而那自行車毫無疑義地依然是給宋阮阮代步上學。

但畢竟學校離家五六公裡遠,並不是有了自行車就可以完全高枕無憂了。

當天晚上,連續一個多月的晴天終於結束,在人們幾乎要開始擔憂飲用水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雨。

宋阮阮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在下雨。

空氣中一改往日的燥熱,伴隨著雨水的水氣和微風,讓人感覺十分涼爽。

周鳳英看著外頭的雨幕,從昨天江家大哥大嫂走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可算是下雨了,這樣一來前些天種的菜不怕被旱死了!”

下雨對擔心著作物的村民們來說是好事,宋阮阮卻在出門的時候犯了愁。

這還是她頭一次需要在下雨天出門。

一打著傘跨出院門,踏上被雨水泡軟了的泥土路,她就下意識縮回了腳。

腳下鬆軟黏糯的泥土觸感很奇怪,而且僅僅隻踩了一下,鞋底就沾上了稀泥,讓整隻腳都變得沉重起來。

在宋阮阮以往十多年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走過這樣的路。

她有記憶的時候都已經是千禧年了,所在城市的基建都做得很好,到處都是柏油路,下雨天唯一要擔心的不過是打濕了鞋子和衣服,從不知道,泡了水的泥土路會變得這麼可怕。

江海扛著她的自行車走在前頭,腳上的膠鞋已經帶上了一大片軟泥,他毫不在意地在路邊的野草上擦了擦就準備繼續往前走,卻發現身後沒有腳步聲,一回頭,才看到宋阮阮還站在院門口的石階上。

纖細的身影在風雨中顯得格外柔弱,秀美白皙的小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愁緒,她咬著唇,視線落在了沾上了一些稀泥的鞋子上。

相處了這麼久,江海自然知道宋阮阮的脾性,她一直是個特彆愛乾淨的人。

每天都要洗澡,隔兩三天就要洗頭發,因為擔心著涼,每次都要花很多時間,用毛巾一點點把頭發絞乾,但她一點都不嫌麻煩。不管是衣服鞋子還是手腳,隻要沾上一點汙漬,她都會立刻去洗。

看到她的神情,他便立刻明白讓她困擾的是被泥土弄臟的鞋子。

仔細想想,她似乎從來沒在下雨天出過門。她的反應,就像從來沒見過雨天的泥濘路一樣。

永遠像是一塵不染的白雲一樣的宋阮阮,鞋子上沾滿爛泥在泥濘的路上艱難的行走,這樣的場景就算是想一想,他都覺得是讓她受了委屈。

此時他才想到一些之前完全沒考慮到的事情。

比如,他應該為雨天給她準備一雙雨靴。

或許這還不夠,稍微上坡下坎的路,她都走得很困難,下雨後的濕滑路麵,很可能會讓她摔跤,更彆說還要騎自行車了。

就連他也沒法保證在這樣路麵騎車不會摔跤,更何況是宋阮阮。

這些思緒在腦海中快速閃過,江海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這種天氣,就不該去上什麼學。

他果斷地扛著自行車走回宋阮阮身邊:

“路太爛了,這幾天估計都好不了,你等過幾天路麵乾了再去上學吧。我明天路過鎮上給你請個假。”

宋阮阮回過神來,聽到他的話有點好笑。

“不行,哪有因為這種事就不去上學的?”

江海要是生活在後世,肯定是個大學渣。

“路這麼爛,騎不了車,你根本沒法走。”江海認真地勸阻道。

“那我就走路去,每天早點出門就是了。”

“不行,那太辛苦了。而且你要是摔倒受傷,都沒人知道!彆去了,走,回家!”

江海的語氣越發堅定,拉著宋阮阮的胳膊,就要把她往院子裡帶。

若說先前他隻是因為覺得不想讓宋阮阮忍受臟汙走爛泥路,現在便已經腦補到宋阮阮摔倒受傷甚至暈倒在路上無人發現的場景,開始為她的安全擔憂起來,覺得一定不能讓她冒著那麼大風險去上學了。

宋阮阮卻完全無法對他的擔憂感同身受,她輕輕掙開他的手,看向雨幕的目光是不容動搖的堅持:

“不管路有多難走,我都一定要去上學。”

天不可能一直是晴天,一年一般都有60-80天下雨,如此算來,路麵濕滑的時間至少會占到三分之一。

她怎麼可能三分之一的時間都不去上課,除非她不想要畢業證了。

為了能拿到高中畢業證考大學,她都寧可冒著風險和江海假結婚,怎麼會被這點事嚇住。

弄臟衣服鞋子,花很多時間走路往返,甚至摔跤,她都可以克服。

江海見她毫不猶豫地一腳踏入泥濘的爛路,第一步就已經把小白鞋的鞋麵沾上了泥,眉間隆起了深深的溝壑。

宋阮阮卻不以為意,繼續往前走。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宋阮阮要掙開,卻根本掙不動:

“江海,放開,不然我生氣了。”

她威脅道。

“你不許去!”江海強硬地道。

“不可能。”宋阮阮也同樣不退讓。

對上她宛若堅冰的神情,想起她對去學校念書的渴望,江海敗下陣來,暴躁地道:

“行行行,要去就去!等我先去把自行車放了!”

說著,丟下宋阮阮快步走進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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