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結婚的時候, 江海完全成了個宅家族。
將工廠,銷售網絡的事情全都丟給手下的人,一直待在省城, 每時每刻都和宋阮阮黏在一起。
年輕力壯又熱情似火的丈夫, 委實讓身嬌體弱的宋阮阮難以消受。哪怕他已經很顧忌她的身體,卻也還是讓她很難適應。婚假一結束,就把他打發出去工作了。
目前製造的所有產品,從采購,到生產,到銷售, 方方麵麵都需要江海進行統籌,一開始工作就要全省到處跑, 難免又要和宋阮阮過起聚少離多的日子。
經曆過纏纏綿綿的二人世界, 對於這樣的分離便越發難以忍受。
但已經成為她的丈夫,他就更不能太過耽於兒女情長,他說過要讓阮阮擁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那他就必須做那個站在頂峰的男人。
在外頭工作的時候,他比以往更有闖勁兒。
當然,長期聚少離多他也不可能聽之任之, 自然是要想辦法的。
既然阮阮希望定居省城,那他便要逐漸將後續的一些產業移到省城來。
隻在家鄉生產肥皂和皂基以及包裝盒, 以前的香水, 而後續開發的洗衣粉,洗潔精, 洗發露的生產線, 用於護膚的高檔香皂, 精油等, 都在省城進行生產。
如此一來,等產業重心轉移後,他便可以將製皂廠交給其他人管理,自己則有更多的時間在省城陪宋阮阮。
先前蟄伏的近兩年時間,他已經積累了足夠的資本,如今政策放開,實現這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江海在為產業遷移與市場拓展忙碌的時候,宋阮阮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經過一年的準備,她拿到了理想的結果。
兩人結婚紀念日這一天,儘管江海前幾天還在沿海經濟已經快速起飛的Z市談一項合作,卻依然在這天下午趕回了他們在省城的愛巢。
提前得知江海要回來,宋阮阮提前讓人做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牆上的鐘表指向晚上六點,門鎖轉動,片刻後,果然見江海帶著一個隨行人員,提著大包小包的箱子袋子走進了客廳。
隨行人員把東西放在門庭,便離開了。而江海將東西丟在一邊,便走進屋子裡來尋找宋阮阮。
哪怕旅途勞頓,卻依然精神滿滿。
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看報告的宋阮阮,他頓時眼睛一亮,一坐過去就把她摟進懷裡,在她白嫩的麵頰上親了一下。
“阮阮,我想死你了!”
他真是喜歡現在的日子,純粹的二人世界,無論多麼親密,阮阮都不會因為不自在而抗拒。
胡茬硬得紮人,也不知是幾天沒打理了,宋阮阮不適地微微皺眉,伸手推開他的臉。
江海頓時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失落的大狗,緊緊地抱著她不放手,下巴擱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帶著幾分委屈抱怨:
“阮阮好冷淡,我出差這麼久,你都不想我嗎?”
宋阮阮早就對他的膩膩歪歪習以為常,他和她私下相處,與在外頭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她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隨口敷衍道:
“當然想啦,但是你要工作嘛,我知道大局為重的。”
江海唉聲歎氣:
“要不是跑來跑去太累人,我都想帶著阮阮一起去出差……”
宋阮阮在感情上比較淡,她大概是永遠無法理解江海這種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她黏在一起的心情。
對她來說,江海時不時出差幾天十幾天,一個月隻有一半的時間在家,她就覺得剛剛好。天天在她身邊膩著,像隻不甘寂寞的大狗一樣時刻想要爭奪她的注意力,反而讓人比較煩惱。
她適時地轉移話題:
“好啦,彆這麼不高興。江海,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哦。”
向來都隻有江海每次出差絞儘心思給宋阮阮準備禮物,看到什麼好的都想買給她,以至於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一堆行李。
如今竟然聽到宋阮阮說有禮物,江海頓時驚喜不已,很是期待。
“什麼禮物?快給我看看!”
宋阮阮伸出腳尖,點了點茶幾上倒扣過來的那張紙。
江海好奇地拿過來,沒多一會兒,驚喜在臉上越擴越大。
“阮阮,這是真的嗎?”
他難以置信地問。
得到肯定的答案,江海高興得像個傻子:“我……我要做爸爸了!阮阮,我們有孩子了!”
他小心翼翼地想去摸摸宋阮阮依然平坦的小腹,卻又不太敢,又焦躁,又興奮,在屋裡不住地轉圈。
宋阮阮看他興奮的樣子,眼中也不由自主流露出了幾分由衷的笑意。
他果然是喜歡的啊。
關於孩子的問題,才結婚沒多久他們就商量過了。
那時候剛拿到婚檢報告,醫生說宋阮阮身體比較瘦弱,可能沒有一般人那麼容易懷孕。而且,她有先天性心臟病,懷孕了要尤其注意,特彆是生產的時候,最好剖腹產,以免生產時因為過度疼痛導致發病,給母子二人都帶來危險。
這番話把江海弄得心驚膽戰,一問明白剖腹產是要在肚子上劃一刀把孩子拿出來,當即就說,他們不要孩子了。
這反應,把醫生都給逗樂了,還是第一次見聽說媳婦兒隻能剖腹產就不要孩子的。
特意給他解釋了好多,剖腹產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危險和可怕。
但出了醫院,江海還是前所未有認真地做起了避孕工作,甚至自作主張跟醫院約好了節育手術。幸好宋阮阮及時發現,攔住了他,她對此很不解。
他告訴她,生育會給她帶來危險,他不能容忍自己是給她帶來危險的那個人。
宋阮阮心頭大震。
“如果手術出了意外,你就會永遠沒有孩子了。”她試圖告訴他最嚴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