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愣住了。
他們都走了,那她呢。
她看著爸爸和姐姐笑眯眯地一起往外走,水陽殷勤地安排專門司機送他們。
車庫好多輛車,水陽這個人精知道薑水生喜歡老牌子“紅旗”,還特地讓司機開那輛走。
薑水生樂嗬嗬的。
薑穗開口:“爸,我……”
薑水生:“哦,穗穗好好照顧自己,需要爸爸過來就打電話,我馬上過來看你,反正住得不是很遠。”
薑穗:“姐姐,我……”
薑雪輕咳一聲:“穗穗啊,姐姐上班呢,都快窮得餓死了,等賺了錢給你買東西再來看你啊。”
薑穗:“……”
他們上了那輛漂亮的“紅旗”轎車,消失!在夜色裡。
水陽開車跟著,美其名曰保駕護航。
薑穗回頭,男人安靜沉默,他對她的目光十分敏感,她一回頭他便低眸,對上她清亮的眼睛。馳厭黑眸情
緒寡淡,眼睛像隱在青煙之後,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心情。
薑穗:莫名好虛哦。
馳厭微微皺眉,這種情況其實他也沒想出對策。畢竟以往他們相處的時候,薑穗往往活潑又主動,她喜歡
用肢體語言和燦爛的笑容表達對他的喜歡。
而他本就是一個情緒波動不外露不明顯的人,麵對怯生生不太親近他的小姑娘,他一時竟然拿她沒辦法。
“睡覺前要喝牛奶嗎?我讓張嫂給你熱一杯。”馳厭問。
薑穗搖搖頭,她知道這個古怪的“劇本”裡,這裡相當於她的家,跑是沒法跑,走也走不了。她本就怵這
個冷淡漠然的男人,大家一走她特彆不自在。
薑穗說:“我不喝的話,可以現在回房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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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眉乾淨,帶著詢問的意外,淺淺的距離感讓他微微不適,但馳厭最終點點頭:“可以。”
她連忙慢騰騰上樓。
自己扶著扶手,吭哧吭哧的,沒想過出聲讓他幫忙。
馳厭皺起眉,目光追逐著她的背影,等她安全上去了,張嫂從廚房走出來,笑眯眯道:“先生,你這樣不
行,畢竟是夫妻,夫人撞到了頭,暫時不記得你,你這樣疏離又尊重,反而不利於她恢複記憶。醫生既然都說她可
以好,你就試著和她相處一下,讓她趕緊好起來。”
馳厭沒說話。
張嫂又問:“需要熱牛奶嗎?”
馳厭:“嗯。”
薑穗洗漱完躺在床上,她窗前每天都會有一束鮮花,還有掛在窗前的貝殼風鈴,精致漂亮。
夜風一吹,會有清脆的響聲,帶來大海一樣的厚重感。
七月夜晚,花香彌散,她今天出去走了一圈,知道自己房間外麵種了很大一片玫瑰花圃。
房間安置了柔軟的錦毯,她沉睡的時候,會有花香和大海溫柔的浪潮聲陪著她。
一個十分溫柔的家。
她腦袋枕著手臂,透過落地窗看天上的星星,夏季的星空最好看,她睡太久了,其實現在睡不著,隻是!害
怕如今的身份和馳厭相處,頗有些鴕鳥心理。
這時候門把手擰開,她連忙轉頭,馳厭拿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
大而舒適的房間,仿佛一瞬間因為男人高大的身形變得狹窄起來。薑穗有些緊張看著他,默默抓緊了被
子,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他。
“馳厭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她軟聲做出困倦音,“我要睡啦。”
馳厭走到她床前,見她沒有要喝牛奶的意思,便把杯子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
馳厭說:“那就睡吧。”
他修長的手指頓了頓,解自己扣到喉結的襯衫扣子。
薑穗瞪大眼睛看他,桃花兒眼水汪汪的。雖然不說話,可是那裡麵的意味很明顯――我有些害怕,你出去
吧。
馳厭沉默了一下,他這輩子確實都沒乾過這種……這種厚臉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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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沒停頓,把扣子解了,露出精裝的上半身和腹肌。
她目光不安地看他,可憐極了。
但這次顯然沒用。
他躺在她身邊,少女怯怯露出一雙眼,臉頰憋得通紅。
馳厭鮮少主動。
畢竟她像個溫暖快樂的小太陽,動不動就“馳厭先生你好帥”、“馳厭先生我最喜歡你啦”。
但他知道,她現在像個躲在殼裡的小蝸牛。因為不認識他,不信任他,所以寧願黏著薑雪,也不要多看他
一眼。
他伸手,把她快蓋住臉的被子往下扯了點:“捂著不難受嗎?”
薑穗:“……”
薑穗臉頰通紅,想說什麼,又因為“陌生”的環境生怕出口又犯錯。就如早上馳一銘那次,她敏銳地從大
家目光中看出她不該問那個。
馳厭這輩子幾乎從未強迫過人,至少這方麵沒有過,他一輩子第一次乾這事。他對情緒感知一向敏銳,明
明知道她防備很重,可他依舊下定了決心。
他靠近她,捧住她泛紅發燙的臉頰,低頭去吻她鮮花一樣的唇。
一下又一下,眷戀又溫柔。
她拒絕地抵住他胸膛,馳厭握住那隻小手。
“我愛你。”
她聽見他這樣卑微低聲哄,用他曾經從不說出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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