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擺手,自顧地道:“想來應該是五天了,否則夜紅妝不會到今日還穿孝衣。”她掰手算算日子,恩,五天,那明天就是出殯的日子了。
“三姐姐。”她一臉不解地問夜紅妝,“既然以皇家兒媳的身份給大行皇帝披麻戴孝了,那你為何不好好的把這個孝給做到底?出殯前一天不在院子裡燒點紙錢,你跑我這來乾啥?”
夜紅妝一雙眼帶著濃烈的怨恨與貪婪瞪向夜溫言,一句話都不說。
半晌,那崔嬤嬤等不及了,在後頭輕輕推了她一把。夜紅妝不得不往前走了兩步,眼中怨恨收斂了些,但貪婪仍在。
她問夜溫言:“你能不能治好我的臉?”
夜溫言點頭:“能啊!”
“那你給我治治好不好?”夜紅妝又往前邁步,想伸手去抓人,被夜溫言給躲了。她不得不站下來,苦苦哀求,“好言兒,姐姐錯了,姐姐這回真知道錯了,求求你治好我的臉吧!我不想一輩子都帶著一道疤,我不想被人叫醜八怪。”
崔嬤嬤重重地咳了兩聲,開口提醒:“請三小姐記得自己到底是來求什麼的。”
夜紅妝咬咬牙,狠狠地瞪了那嬤嬤一眼,這才又道:“罷了,我知道你是不會給我治的,那我不求你給我治臉,隻求你治治六殿下吧!好不好?四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那天提議拋屍的也是我,所以這事兒你怨不到六殿下頭上。四妹妹,你隻恨我一人吧!不要恨他!”
崔嬤嬤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夜紅妝繼續道:“言兒你以前很喜歡他的,你都不敢大聲同他講話,見到他就隻會臉紅。你那樣喜歡他,怎麼忍心眼看著他成了那個樣子?他是個驕傲的人呀!他是咱們都相中了的人呀!言兒你怎麼忍心?”
說到這裡,夜紅妝哭了起來,嗚嗚的。還想用手去捂臉,結果一下觸到傷口上,疼得一激靈。
“言兒,你恨我吧,打我罵我都行,隻求你治治他。隻要你答應,我願意把正妃的位置讓給你坐,或者我不嫁都行。但求你將來能善待我的孩子……”她說著,抬手捂上了自己的肚子,“如果是男孩子,將來就為他娶個賢惠妻子,最好是平民家的女兒,不求富貴,隻圖安穩。如果是女兒,請你不要把她嫁太遠,好歹我想她時能看一眼。言兒,我們一起長大,三姐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就這一回,你就應了我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說到了孩子的話題,此番到還真是觸動了夜紅妝的真情實感,人說著說著就跪了下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著到是十分可憐。
崔嬤嬤也跟著跪下了,口中念叨的是:“夜四小姐最是大慈悲之人,哪裡看得了親姐姐跪在麵前,何況她還懷著孩子,所以四小姐一定會答應下來的。三小姐您就快起吧,可彆哭壞了身子。待六殿下的傷好了,孩子生下來了,咱們一起把四小姐歡歡喜喜的迎進肅王府。”
夜紅妝暗裡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一句:“言兒是好姑娘,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
夜溫言都氣笑了,“一主一仆擱這兒給我演戲,戴高帽,道德綁架?我要是不點這個頭,我就是不慈悲,就不是好姑娘,就是見死不救?彆鬨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這臨安城裡裡外外都稱我是夜家的魔女,我什麼時候就成好姑娘了?你們又見哪個魔女慈悲過?”
墜兒忍不住插了一句:“何況六殿下還沒死呢,怎麼就成見死不救了。”
“放肆!”崔嬤嬤嗷地一嗓子喊了起來,“大膽賤婢,竟敢妄議皇子?”
墜兒嚇一哆嗦,不敢吱聲了,到是夜溫言提了一句:“皇子?這位嬤嬤是不是忘了,先帝駕崩了,他如今最多就隻能稱個皇兄,對外要麼稱六殿下,要麼稱肅王殿下。你這一口一個皇子皇子的,是成心給即將登基的新君找不痛快呢?”
崔嬤嬤自覺失言,不再說話。
夜溫言蹲了下來,蹲到了夜紅妝麵前,開口問她:“三姐就這樣大公無私?不治自己隻治彆人?”
夜紅妝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頭,“是,我愛他,所以隻希望他好。”
“可是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在害我這件事情上他本來就有份兒,如何能隻算到你一人頭上?除非……”
“除非什麼?”
夜溫言遞給她一個狡黠的笑容:“除非你把我受過的罪都償回來,我立馬就給他治。”
“行!隻要四小姐答應治六殿下,什麼罪她都能償!”崔嬤嬤首先表了態,還擰了夜紅妝一把,“說話呀,是不是?”
夜紅妝皺了皺眉,沒順著她的話說,隻是語帶顫音地問夜溫言:“你受的什麼罪?怎,怎麼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