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想說沒有,又覺得似乎也說不過去,便又點了頭。
香冬一邊侍候她起身一邊說:“府裡不讓用花,一會兒小姐換好了衣裳奴婢開窗散散,彆讓有心之人聞了去憑生事端。”
她琢磨了一會兒問道:“有心之人是說熙春?”
香冬歎氣,過了老半天才點了頭。
夜溫言笑笑,“你說讓我原諒她一次,可這個原諒總得有個前提。比如上次搶我的紅棗湯喝,我可以原諒她。可若她夥同外人坑害我,也能原諒嗎?”
“不能。”香冬認真地道,“奴婢懂深淺,知進退,更明白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她若隻在這院子裡犯些小錯,奴婢豁出去這張臉皮替她求一回,可她若是把事兒犯到咱們院子外頭,那就是不可原諒,也不能原諒的。”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她告訴香冬,“我隻是給你提個醒,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小姐是發現什麼了?”
她搖頭,“暫時還沒有,因為我並沒太將她放在心上,所以沒有特殊留意。可你得知道,想要生事之人那都是突然生事,絕對不會早早就露出馬腳給咱們留出準備的機會。”
“小姐說得對。”香冬看著夜溫言洗漱,換衣,全程基本都沒怎麼用她幫忙,心裡便有幾分失落。“小姐如今什麼事情都自己做,晚上沐浴也不用咱們侍候,奴婢總覺得小姐不像以前了。”
“我以前什麼樣?”
香冬想了想,說:“以前小姐雖然也有許多事是親力親為,但對我們這些下人還是有些依賴的。就比起晨起穿衣,一定是奴婢們拿著衣裳,小姐隻管伸手。晚上沐浴,也一定是奴婢們侍候在跟前澆水擦背,有時擦著擦著小姐就睡著了。”
她想想從前的原主,記憶裡的確是有好幾回趴在浴桶邊沿睡了過去。
便笑笑說:“從前是從前,如今我行了及笄禮,還上了一回花轎,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要是再像從前那樣過日子,可就白瞎了府裡安排的這一出好戲。想來是為了刺激我成長吧,畢竟成長是要經曆些挫折與痛苦的,說起來,還得感謝老夫人和二夫人。”
“可這代價也太大了。”香冬又歎了一聲,“罷了,從前的事不提,省得小姐傷心。今兒臘八,府裡熬了臘八粥,小姐喝一碗吧!”
有了計嬤嬤的監督,今日府裡的早膳較之前兩日有了明顯的改善,至少臘八粥裡的材料是很足的,份量也給了很多。
香冬說:“計嬤嬤一清早就去大廚房了,以後小姐不會吃不飽,就是還得吃素。”
“沒事。”她喝了口粥,勾起唇來,“隻讓我們一家人熬,那我肯定熬不住。但如果全府人都陪著我們一起熬,我能熬到地老天荒。”
今日晨昏定省,是計嬤嬤陪著一起去的。
路上,計嬤嬤說:“小姐的院子沒取名字,如今外頭可以做匾了,不如給取個名字吧!”
夜溫言皺皺眉,“我一向對取名字這種事情不怎麼在行,又覺得院子門上掛塊匾挺土氣的,其實沒有名字也挺好,有人提起,就隻說是四小姐的院子,目標更加明確,府中下人也不用背那麼些古怪的院名,省得背串了。”
計嬤嬤聽著就笑,“小姐真是跟一般的姑娘不一樣。”
她轉轉眼珠,“計嬤嬤還侍候過彆的姑娘?也是師離淵讓你去的?”
“沒有!絕對沒有!”計嬤嬤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趕緊解釋,“老奴除了小姐您以外,從小到大都沒有侍候過任何女主子。之前在炎華宮當過差,也隻是跟著連公公一起管著宮人,連帝尊大人的麵都很少見到的。剛剛老奴說彆的姑娘,也是老奴婢聽說的彆家姑娘,或是在皇宮宮宴上看到過的彆家姑娘,四小姐千萬彆誤會。”
她抿著嘴笑,“行,那我知道了。至於小院兒的名字,回頭我讓師離淵幫我取一個,再讓他寫一寫,掛上就得了。”
她說得隨意,就像是早上喝一碗粥那樣平常之事,卻說得計嬤嬤連連苦笑,“小姐可知能讓帝尊賜名,再寫一塊匾額掛起來這種事,是北齊國皇族都不可能有的待遇?”
“北齊國皇族如何能跟我比!”她說起這樣的話來自然而然,就好像這是天經地義之事。
計嬤嬤也點了頭,也覺得是天經地義之事。再偏頭去看這位夜四小姐,哪裡是外界傳聞那般隻管飛揚跋扈卻沒腦子,這分明就是個有著大主意、一走一動都自帶颯氣的妙人。
到了福祿院兒時,她不出意外又是最後一個,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她,老夫人甚至都有些著急。一見她進來了,趕緊就大聲道:“好了,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她皺眉,開始?開始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