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砰地又敲了一下地麵,“老大家的,你什麼意思?”
穆氏搖搖頭,“沒什麼意思,言兒問了,我實話實說而已。母親不要再敲了,萬一真敲壞了,咱們還得進宮去請罰,那多沒麵子。”
老夫人特彆憋得慌,好不容易得到的手杖卻無處發揮,剛剛覺得砰砰敲地挺過癮,結果被大房一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就給叫了停。她這顆心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在中間懸著,那個難受勁兒就彆提了,都能把人給憋死。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這地上鋪的確實是禦賜的金磚,確實是不能給弄壞了。要真是生活中正常的損毀也就罷了,可若是她用手杖故意給敲出來的,就憑夜溫言這張嘴,指不定能在皇上跟前給她定個什麼罪名。
如今這個皇帝不是她們夜家支持的,她在宮裡沒底氣。
老太太忍了又忍,才算把這口氣給忍下來。
蕭氏的臉色很難看,剛才又一次聽說夜溫言能治毀臉的傷,這話就跟剜她心一樣。
明知女兒的臉有治,可人家就不給你治,你能把她怎麼著?
她心裡胡亂想著事,眼睛頻頻往外頭看。
夜溫言又琢磨了開:“二嬸看什麼呢?是不是對那些去搜查的婆子有所期待?不如我們來猜猜,那些人究竟能翻出什麼東西來呢?又是在誰的院子裡翻出東西來呢?”
蕭氏看了她一眼,悶哼著道:“誰知道呢!”
夜溫言也哼了一聲,“二嬸真是用心良苦,祖母也用心良苦。”
蕭氏特彆想問問這用心良苦是什麼意思,卻在這時,堂外有動靜了!
眾人扭頭,就見有兩個婆子押著個丫鬟返了回來,那丫鬟還一邊走一邊喊:“小姐救我,小姐快救救我呀!”
夜溫言樂了,是熙春。
人進了屋,兩個婆子將熙春往前一推,其中一位將手裡一捧臘梅花舉了起來:“四小姐的丫鬟在梅園摘花,被老奴撞了個正著,人贓俱獲!”
熙春跪爬著撲到夜溫言腳下,死死拽上她的裙角,“小姐幫奴婢求求情,小姐一定幫幫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問熙春:“你乾什麼了?”
熙春答:“奴婢給小姐摘花去了。”
“我何時讓你摘花了?”
“小姐沒讓奴婢摘,可是奴婢看到墜兒每天都偷偷往梅園去,小姐的屋裡也全是花香,奴婢還親眼看到過小姐從隨身的荷包裡拿出過花瓣來。所以奴婢猜想,小姐一定是喜歡花,想用花,所以就替小姐去摘,沒想到被人撞見了。小姐一定救救奴婢!”
夜溫言搖頭,“府裡大喪,你去摘花,這是對先人不敬。何況我什麼時候讓墜兒去摘花了?總不能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麼話都能胡說八道吧?”
“小姐你不能這樣,你不能不認啊,你不認那奴婢怎麼辦啊?”
“老夫人想把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唄。”她腿動了動,甩掉了被熙春拽著的裙角,再對老夫人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我表示很遺憾,做為她的主子,我是有連帶責任的。所以我表個態,這丫鬟就交給祖母處置,是打是罰還是殺,我保證一句情都不替她求,如何?”
老夫人皺了眉,“隻不替她求情就完了?四丫頭,剛剛老身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的丫鬟說,你不但房裡用花,隨身的荷包裡也裝滿了花,這可冤枉了你?”
夜溫言一臉驚訝:“自然是冤枉我了!我的荷包裡怎麼可能有花呀!”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將腰間墜著的荷包捂了起來,人還往椅子裡縮了縮,任誰看了都是一副心虛模樣。
穆氏心裡咯噔一聲,莫不是言兒真的藏花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