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就聽你的。”老夫人終於軟了下來。可還有一事她不明白,“那死丫頭口口聲聲說什麼頭七又是什麼意思?哪有給活人辦頭七的?她瘋了不成?”
蕭氏答:“咱們管她瘋沒瘋呢,反正她要辦,我就把攤子給她支起來,她自己都不嫌晦氣,咱們怕什麼?”
老夫人琢磨琢磨,到也是這個理。最好辦個頭七能把那死丫頭真給送走了,那她可就萬事大吉,一定要大慶三天。
夫婦二人終於離開福祿院兒,蕭氏打從離了老夫人的視線就開始鐵青著臉,越是往遠走臉色就越難看。夜景盛不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蕭氏狠狠瞪向他,“方才好好的是在給你臉,是不想在你娘跟前讓你下不來台,也不想讓那老太太以為我有多欺負他兒子。但是夜景盛你告訴我,你都背著我做了什麼?”
夜景盛心下一驚,第一反應就是常雪喬和夜無雙的事被發現了。
這可把他給嚇夠嗆,臉都白了,額上也冒汗了。蕭氏借著錦繡提著的燈籠仔細瞧他,越瞧越心涼,“你我夫妻這麼多年,你要納妾也納了,想當家主,我也幫著你當上了。沒想到到頭來你居然背著我做那樣的事!夜景盛你對得起我嗎?”
夜景盛害怕了,他從來都是怕這個妻子的,再加上蕭書白本就比他大,一教訓起人來就跟姐姐訓弟弟似的,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害怕蕭氏發火。
雖然一直都在為常雪喬謀劃,可這事兒拖了十幾年都沒辦成,可見有多難,也可見他對蕭氏有多忌憚。眼下他還沒做好準備呢,突然就被蕭氏提起來,他該怎麼說?他該怎麼做?
夜景盛不說話,隻顧著在心裡瞎想。蕭氏的話到是沒停,說起這件事那是滿腔</悲憤。
她問夜景盛:“我堂堂寧國侯府大小姐,是不是在你心裡從來都比不上個丫鬟?以前有一個梳頭的柳氏,如今你又盯上了熙春,你有沒有點兒出息啊?你就是要找女人,是不是也該找些能上得去台麵兒的?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的妾一說出去全都是丫鬟上位?你讓我這張臉往哪放?你讓夜家的臉麵往哪放?你是家主了,為什麼就不能有個家主的樣子?”
夜景盛打從熙春二字從蕭書白嘴裡說出來之後,他就沒怎麼聽後麵的話,隻顧著慶幸了。
原來說的是熙春,他還以為是說常雪喬,真是嚇死人了。
不是常雪喬就好,隻要不是常雪喬,是誰都無所謂。他必須得讓雪喬母女萬無一失風風光光的入府,絕不能一早就被蕭氏發現,再徹底打壓。
他終於開了口,回蕭氏一句:“熙春的事也是沒有辦法,你知道從前我們讓她做了什麼。”
“我是知道。”蕭氏將聲音壓低,努力穩著自己的情緒,“但是我隻知道你答應給她拿回賣身契,再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去過不用侍候人的好日子。可你乾了什麼?你又給了她什麼?”
蕭氏舉起一隻鐲子,“眼熟吧?以為是我常戴的那隻?我告訴你,不是,這是我從熙春手腕子上擼下來的,我的那隻早被夜溫言那個死丫頭拿去換肉了。這破鐲子不是什麼好成色,扔到外頭最多值二三十兩銀子,可是我蕭書白、我堂堂寧國侯府大小姐卻一戴就是十幾年。夜景盛,你以為我圖什麼?我為什麼戴著它?”
蕭氏越說越激動,“因為成親之前你與我偷偷見麵,你喝醉了酒侵犯了我。過後你給了我一對鐲子,說是奶娘留給你的唯一念想。你家老夫人養尊處優,一天沒喂過你,你是奶娘喂大的。所以你心裡頭念著奶娘,一直把他的遺物隨身帶著。你將鐲子送給我,說以後一定好好待我,與我舉案齊眉,白頭到老。我信了你的鬼話,把這鐲子看得比價值連城的珠寶都重要,這麼多年一直戴在腕上。”
她吸吸鼻子,一邊說一邊抹眼淚,“但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不能讓人瞧見自己雙手一伸就伸出兩隻廉價的鐲子。所以平時我隻戴一隻,空出一隻手去撐你們夜家的門麵和我自己的臉麵。結果你到好,居然把另一隻鐲子從我這裡偷走,轉送給了熙春那個小賤人。夜景盛你告訴我,你想乾什麼?”
夜景盛讓她說得好生沒臉,特彆是蕭氏提起當年他醉酒之事,讓他更是添
了幾分惱怒。
當初為何會醉酒還做出那樣的事,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明明他不喜歡蕭書白,也不想娶蕭書白的,可就是因為那次的事,讓他不得不把這個女人給娶回家。
眼下蕭氏借著熙春的事把這茬兒提起來,他一時火氣壓不住,當時就怒道:“我不想乾什麼,但是熙春改了主意,逼著我納她為妾!她的要求我賴不掉,你也賴不掉!我們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