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臣今晚沒有出宮,正坐在欽天監的觀星台上掐著手指頭仰望星空。連時撲通一下就砸到了他身上,差點兒沒把他從觀星台上給砸下去摔死。
欽天監的宮人們聽到這邊有動靜,立即跑過來查看,結果就看到他們的監正大人盤膝坐在觀星台上,炎華宮的連時公公盤膝坐在監正大人身上……
這畫麵太美,宮人們表示不敢再看下去,紛紛退了。隻留下一臉懵比的連時,和被砸的眼冒金星的雲臣。
終於,兩人都緩過來了,雲臣的第一句話就是:“連公公你能不能先下來,我的腿麻了。”
連時連滾帶爬地下了地,再瞅瞅雲臣,老臉一紅:“雲大人,實在對不住,這事兒真的非我所願。但凡我能做得了自己的主,我都不會砸你身上來。”
雲臣揉了揉被砸得差點兒骨折的腿,再按了按被撞得差點兒死過去的頭,無奈地問連時:“你是犯了什麼事兒,被帝尊大人給扔出來了嗎?”
連時趕緊道:“雲大人英明!雲大人通透啊!”他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英明通透的雲大人,既然我都來了,那有個事兒請您一定幫著給分析分析。”
“什麼事兒?”
“帝尊的事兒,帝尊大人被夜四小姐給……給那什麼了。”
雲臣驚了,“給哪怎麼了?夜四小姐該不會是把帝尊給吃了吧?”
連時想了想,“你說的是哪種吃法?”
“就是上嘴咬啊!”
“……還真上嘴了。”
“真上嘴了?”雲臣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就覺著那夜四小姐不太對勁,一張臉煞白煞白,跟個死人似的。先帝駕崩那晚我觀過星象,也為夜四小姐占過一回,結果怎麼觀怎麼占都是顆死星。當時我就納悶兒,明明是死星,可為什麼人卻還是活著的?還能說話還能走動,甚至還能給新帝治傷。今兒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那根本就是個活死人啊!是會吃人~肉喝人血的!哎呀,你說帝尊他老人家怎麼攤上這麼個事兒呢?走走走,趕緊的,咱們得去救人,就算豁出去命不要,也得把帝尊大人從活死人口中給搶回來!”
雲臣說著話就要拽著連時走,連時都懵了,“等會兒,雲大人你等會兒,我覺得咱倆之間可能是有點兒誤會。”
雲臣擺擺手,“咱倆之間的誤會回頭再說,我知道你砸我腿上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會同你計較。至於那些宮人看到了什麼,回頭我勒令他們閉嘴就是,絕對不會讓他們胡說,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誤不誤會的,咱們救帝尊要緊。”
連時不走,連時很崩潰,“不是這個誤會,是咱倆說的話有點兒誤會。我說的吃可能跟你說的吃不是一個吃,我說的吃是另外一種吃。”
雲臣幾乎被他給繞糊塗了,“到底哪種吃?你不是說已經上嘴了嗎?”
“是上嘴了,可是不僅夜四小姐上嘴了,帝尊大人他也上嘴了啊!他倆現在應該算是互吃,對,互吃。”
“互吃?什麼意思?”雲臣冒汗了,“帝尊也吃人?不能吧?我跟隨帝尊十幾年,從來沒聽過更沒見過帝尊吃人啊!連公公,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帝尊大人雖然活了四百多年,但他可不是妖怪,他是咱們北齊的仙人!仙人是不吃人的!”
“不都說了不是那種吃嗎?”連時都要急眼了,“雲大人您是餓了還是怎麼著?這怎麼滿腦子都是吃人呢?他倆乾啥非得吃人啊!誰也沒吃啊!帝尊沒吃人,夜四小姐也沒吃人,我說的不是那種吃,你明不明白?”說完,目光稍稍下移,盯準了雲臣的某一處位置,“雲大人,咱倆到底誰是太監?你是個正常男人嗎?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雲臣讓他盯得有些慌,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我應該懂哪個?”
“就是他倆……恩恩,這樣!”為了表達明確,連時往雲臣跟前又湊了湊,還做了個嘟嘴的動作。偏巧這時候又有個宮人過來了,這一幕正好讓那宮人瞧見,嚇得當時就尖著嗓子“啊”了一聲,捂著眼睛就跑了。
雲臣覺得一世英名不保,氣得直磨牙,“連時!你是不會好好說話是吧?他倆親嘴你就說親嘴,跟我扯來扯去的扯什麼呢?你沒見過倆人親嘴嗎?你沒見過帝尊大人風花雪月嗎?”說完立即又改了口,“哦,你真沒見過,我也沒見過。但以前沒見過不代表以後就見不著啊!這不,夜四小姐不就給你表演一個了嗎?你應該為帝尊大人敢到高興,應該對夜四小姐心懷感激!因為夜四小姐讓帝尊高興了,所以她是有功之人!”
連時翻了個白眼,“剛才是誰說的夜四小姐是個活死人來著?”
“誰說的?反正本監正沒說!”雲臣抵死不認,“夜四小姐那般溫婉善良的女子,怎麼可能是活死人,哪個該天殺的敢這樣詛咒我們未來的帝後?”
連時對此表示強烈的鄙視,但他還是對另一件事特彆感興趣:“你說她是未來帝後啊?真的假的?帝尊這棵千年鐵樹真的要開花了?”
千年鐵樹開沒開花不知道,反正此時此刻炎華宮的雲台上已經生滿了銀光閃閃的花,還有一隻淡金色的識途鳥一邊煽動著翅膀一邊撒下花粉。
粉落之處片片花開,有個素衣姑娘就躺在花堆裡,正衝著站在眼前的紅袍男子說:“今兒不巧叫人給撞見了,你說回頭連公公問起來,你這張老臉可要往哪裡放才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