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盛還要說話,蕭氏一把將他給按住了,然後笑著道:“江大人彆見怪,我家老爺近日受了傷,已經有些日子沒上朝去了,許是在家裡憋得心緒煩躁,這才說話衝了些,有冒犯之處我替他給您賠罪。”
夜景盛看不慣蕭氏這樣,當時就道:“我用得著給他賠罪?我是將軍,他不過一個文官。”
“喲,還記得自己是個將軍。”江逢冷笑,“請問將軍您去過幾回軍營啊?能不能打得過你的副將啊?你手底下又統領著多少兵馬呢?哼!彆跟本尚書在這兒充大個兒,本尚書不吃你這套!”江逢狠狠甩了一下袖子,看著夜溫言說,“言丫頭有空到江叔叔府上吃飯去。”再拽了一把江夫人,“走了!”
江夫人拍拍夜溫言:“記得去。”又跟夜飛玉道,“飛玉也記得去。”然後拉上江婉婷走了。
蕭氏趕緊招呼:“這就走了?有機會……”她想說有機會到府裡坐坐,結果江夫人理都沒理她,擦著她的肩膀就走了過去,簡直就拿她當空氣。
但也不是完全的空氣,至少蕭氏聽到江夫人上馬車時跟江大人說:“那不是夜家的二夫人麼?真是,我同她又沒有什麼往來,做何弄得一副很熟絡的樣子?一個沒有兵權的將軍夫人,也配來跟我套進近乎?”
蕭氏氣的肝兒疼,夜溫言終於理解江婉婷的脾氣像誰了。這位江夫人真的隻是看起來溫婉而已,也怪不得能跟穆氏那種性格的交好。
“行了,時辰不早了,彆在外頭耽擱,趕緊進去燒香。”蕭氏沉著氣開始張羅,“我們來得已經很晚了,所以午膳隻能延後,有餓了的先挺一挺,待燒完香再一起用齋飯。”
眾人進了廟裡,由小師父引領著到了大殿,分著大小輩兒拜過三清,燒起高香,各自在心裡念叨著祈願,然後再將香插到香爐裡。
有師父給誦了經,一家人跪了小半個時辰,這香就算是燒完了。
廟裡的師父安排眾人往齋房去,夜溫言卻留了下來,在夜家人都走了之後,又另外燃了三柱高香,重新跪到了三清麵前。
有個小師父看到這一幕輕輕“咦”了聲,直到看著她念叨了一會兒,將香插起,這才上前問話:“施主為何又獨自上香?將軍府的香不是已經都上完了嗎?”
夜溫言搖頭,“是他們的上完了,我的還沒有,我也有要祭奠的人,也有人祈願的事,跟他們的香不是一個意思。”
“施主的香是燒給何人的?”
她想了想,說:“燒給我的家人。”
“那方才燒的不是家人嗎?”
“也是,但隻是其中之一。”她衝著那小師父笑笑,“請問齋房怎麼走?可否帶路。”
“哦,當然可以,施主請隨我來。”這小師父也才十一二歲,夜溫言感歎這麼小的孩子就出了家,卻也知這出家的背後一定也有一番故事。隻是她沒有打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並不是每一個故事都可以說給旁人聽。就像她燒的香,先替原主燒給老將軍和大將軍,然後才是她玄脈夜家的最後一任家主,燒給前世那些死去的夜家冤魂。
但願冤魂能夠投胎轉世,將上一世的所有事情統統忘掉,安得太平年。但願那些血海深仇都留給她一人來背負,爺爺媽媽叔叔嬸嬸堂弟堂妹們,都好好的喝孟婆湯,把玄脈忘了,來世做個正常人,過普通的生活。
也但願如今的孟婆湯不要兌太多水吧!
廟裡的齋飯雖然都是素的,但做得並不難吃,甚至稱得上可口。
夜溫言早上就吃了幾口餅,這會兒到是很餓了,一連吃了兩碗飯。
沒有靈力的日子,連饑餓都來得異常猛烈,餓得久了就會頭暈,就跟凡人沒有任何區彆,甚至連健康的凡人都還不如。
夜飛玉見她吃得多,不由得提醒:“也彆吃太飽,一會兒坐車回去該難受了。”
她點點頭,就隻喝了水,沒有再吃一口。
蕭氏打從出府時就覺得夜溫言不對勁,這會兒終於得空了,便問了句:“四姑娘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咱們晚些再走,你稍微歇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