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吃人,但你會拖累我們進不了城。所以你回自己馬車裡去吧,這樣就能跑得快些,不至於跟守城的官兵廢話。萬一那些官兵今天心情不好,咱們可就得住在馬車裡。”
墜兒一下就急了,“為什麼要小姐換車?在廟裡時跟大少爺說好的,二夫人會照顧我們四小姐。現在我們四小姐還病著,讓她自己一輛車,萬一有個什麼事怎麼辦?”
“怎麼能是自己一輛車?不是還有你麼?”夜景盛瞪向墜兒,“你是她的丫鬟,難道還侍候不了你家主子了?行了行了彆廢話,趕緊的,回你們自己馬車去。”
夜景盛直接趕人,夜溫言被他推了一把,差點兒就推到車廂外麵去。
夜景盛也有些奇怪了,這四丫頭一向彪悍跋扈的,怎的今日這般虛弱?還真是病得很重?恩,瞅這樣子是挺重的,如果能一病不起該多好,或者直接就病死了,那他一定要放兩掛炮仗大慶三天。這個該死的魔女差點兒廢了他的一隻手,此仇不共戴天!
夜景盛這樣想著,嘴上又開始催促:“趕緊的,快著點兒!磨磨蹭蹭跟個死人一樣。”
夜溫言難得沒有跟他互懟,隻扯了墜兒一下,吩咐道:“扶我換回原來的車。”
墜兒不甘心,“小姐,說好的二夫人照顧您,她們不能說話不算話。”
蕭氏就在車裡坐著,一句話都不說,就好像墜兒的話她沒有聽見一樣,也好像之前在廟裡跟夜飛玉說話的不是她一樣。
夜溫言看著這場麵心裡頭就開始冷笑,隻道果然如她所料,將夜飛玉留在廟裡是蕭氏故意的,再把她趕回自己的馬車更是故意的,一會兒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妖娥子。
可惜她現在沒力氣,不想跟他們吵,誰讓這趟出門正趕上十五了呢,身體難受成這樣子,這輛馬車她就是想留也留不下。
她帶著墜兒下車,又上了來時那輛馬車。車隊重新前行,果然比先前跑得快了許多。
她告訴墜兒精神著點兒,留意外頭的動靜,然後自己靠在車廂裡,再也不想說一句話。
每月十五靈力喪失,早上是最輕的,隨著時辰推移,越是到晚上就越是難受得厲害。
現在是下晌,她整個人已經比上午虛弱許多,不隻嗓子沙啞,就連四肢都跟著酸痛起來。
墜兒看著她這副樣子十分擔心,但眼下又沒有彆的辦法,隻能把自己的披風也取下來給她蓋上,然後默默祈禱能快一點回到京城,哪怕隻是進入臨安外城也行,先請個大夫再說。
如此又行了小半個時辰,夜溫言已經睡沉了,墜兒覺得馬車比之前跑得又快了許多,心裡頭十分高興。馬跑得越快回城就越快,小姐現在太需要看大夫了。
可漸漸地就覺得似乎不大對勁,因為太顛了,她剛剛還聽到了拉車的馬發出一陣嘶鳴,像是十分痛苦,車子也跟著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她很想掀開車簾子問問車夫怎麼了,可見夜溫言慘白著一張臉,整個人冷得哆哆嗦嗦的,又怕一掀簾子灌入風雪小姐太遭罪,就隻能隔著簾子問道:“出了什麼事?為何這樣顛?”
可惜沒有人回答她。
她以為是自己聲音小了,於是又喊著重問了一遍,還是沒有人回答她。
這一下把夜溫言給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起初隻是嵌了一條縫,可是很快地,一雙眼睛騰地一下徹底張開,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
“彆問了,外頭沒人。”
墜兒聽到突然說話聲還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小姐醒了,趕緊就道歉:“是奴婢吵醒小姐了。小姐再睡會兒,奴婢不大聲說話了。”說完,又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這才想起剛剛夜溫言的話。外頭沒人?外頭怎麼會沒人呢?
夜溫言無奈搖頭,“還睡什麼睡,再睡命都要睡沒了。”她往前湊了湊,狠狠打了個冷顫,但還是咬著牙掀開厚重的棉車簾子。
墜兒往外去瞅,這一瞅就懵了。
車夫不在!她們坐的馬車竟是馬在自己跑著的。
不但馬在自己跑,還是在瘋跑,馬屁股上明晃晃地紮著一把匕首,血流了一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