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累得呼哧呼哧的,卻又說什麼都不肯把自家小姐交給那些禁軍背就,就這麼一步三晃地跑到炎華宮時,權青城也到了。
也不知是因為正在夜裡,還是因為聽說進宮的是夜溫言,身為皇帝,此時的權青城身邊卻沒呼呼啦啦地跟著一群下人,甚至連吳否都沒跟著,就他一個人,還穿著常服。
領路的禁軍侍衛不敢靠近炎華宮,隻在快要接近山腳下時就停了下來,給墜兒指了指方向就返回去了。墜兒背著夜溫言晃晃悠悠地停在山腳下,看了一眼權青城,不認識。
可權青城擋著她的路了,於是小丫鬟眼一橫,急道:“你誰啊?快讓開彆擋著!”
權青城一眼就看到她背上背著的夜溫言,也看到了夜溫言滿身的血,當下也顧不得跟墜兒理論了,直奔著夜溫言就衝了過來。
“姐姐,你怎麼了?我姐姐她怎麼了?你快把她放下來給我!”
“起開!”墜兒急了,“哪來的毛孩子亂認親?我家小姐可沒有弟弟!這皇宮裡怎麼什麼人都有啊,你是哪來的這麼煩人?快快讓開,我要去炎華宮!”
權青城氣得跺腳,“我就是讓開了你也進不去!炎華宮有禁製,這天底下除了帝尊大人自己,沒有人可以不經允許就闖入禁製的。不過我教你一招兒,我姐姐跟帝尊大人好像有幾分交情,你就站在這裡喊,報上我姐姐的名號,說不定帝尊大人會把禁製打開。”
墜兒不信,明明眼前什麼都沒有,就是一級一級的台階,哪裡來的禁製。
她抬腿就往前闖,結果就好像撞到了一堵牆,砰地一聲被彈了回來。
這一彈不要緊,險些把夜溫言給摔了,幸好有權青城在後頭擋了一下。墜兒好一陣後怕,總算給了權青城一點好臉色,說了聲:“謝謝啊!”然後就再也不猶豫,扯著嗓子衝著山頂喊起來——“有沒有人啊!我家小姐是一品將軍府的夜四小姐夜溫言!她受傷了,求帝尊大人救救我家小姐!帝尊大人!救救我家小姐!”
剛喊到這兒,就見寂靜的炎華宮大殿突然一片紅光閃過,一道人影從台階上方直衝下來,幾乎沒有過程地就到了眼前。
墜兒不知道她家小姐是怎麼被那人抱在懷裡的,隻聽到那人抱著她家小姐一聲一聲喚著:“阿言,阿言。”在他身後,連時連滾帶爬地跟了下來,到了近前直接看傻眼了。
小丫鬟都懵了,以為見了鬼,嚇得打起哆嗦來。有心想把自己家小姐搶回來,可又覺得抱著小姐的這個紅袍男子並不是壞人。還有那一聲聲喚著的阿言,怎麼聽怎麼都帶著悲憤。
紅光又泛了起來,她看到紅袍男子將一隻手覆在夜溫言受傷的肩頭。先前包紮的布帶子掉落,紅光滲入傷口,傷口竟奇跡般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還不及倒吸一口冷氣的工夫,原先嚇死人的傷口居然不見了,就連衣裳都完好無損,甚至一身的血跡都被清除乾淨。
墜兒想起來了,這是帝尊在用術法為小姐療傷,這位紅袍男子就是北齊的帝尊大人呀!
小丫鬟立即跪了下來,權青城也跟著跪了下來,緊跟著就聽到連時在問:“是何人傷了四小姐?你是四小姐的丫鬟吧?你來說!”
墜兒哭著把這一路的經曆說了出來,卻隻說了她們被人劫殺,沒提遇著四殿下那段。
夜溫言轉醒過來,一眼就看到師離淵那好看的眉眼湊在近前,當時就笑了,“師離淵,我差一點就見不著你了。”
他氣得幾乎要發狂,“你也知道就差一點?你竟還笑得出來?”
“不笑能怎麼辦呢?”說這話時,她的笑容裡終於帶出一絲苦澀,“不笑就隻剩下哭了,可我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沒哭,現在哭總歸有點不好意思。師離淵,我身上特彆疼,雖然你已經給我治好了傷,可我還是疼。你說我怎麼那麼倒黴啊,一出臨安城就被刀紮,上回是心口,這回是全身都挨著了。”
他心疼得沒法沒法,乾脆彎了腰,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本魂給你的斷魂鈴,為何不用?”
她微笑,搖頭,“沒本事用。”兩隻手又不老實地勾上他的脖子,“師離淵,彆審我了,說點好聽的來,不然我就一直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