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溫言來了,所以炎華宮要種花。
這個季節能開花的也就隻有臘梅,連時便帶著炎華宮的宮人走了一趟皇宮的臘梅園,連樹帶根兒把整座臘梅園都給起了。
回頭又在炎華宮山頂上開墾出一片荒地,準備布置屬於炎華宮的小園子。
種花種樹這種事夜溫言很拿手,畢竟她的靈力是以花為引,所以打從前世剛記事起,她就已經跟著爺爺一起種花。
爺爺曾告訴她,花是你的命脈,所以你所在之處是一定要有花的。就算不是防著不時之需,你自身的靈力也需要花的滋養。
她始終記著這話,卻因為一品將軍府那院子太小,再加上家中大喪,種花這個事就擱下了。沒想到今日到是在炎華宮能種起來,多少也算是個驚喜。
她親自參與到移栽臘梅的行動中,師離淵則坐在一旁喝著茶水指導工作。
許是指導時話說得過多,小姑娘表示抗議:“你這樣有經驗,為何不親自來種?”
他卻搖頭,“本尊並不擅長這個,隻是閒來無事翻書時曾看到過一些要領,說與你們聽聽。何況不是有主動來幫忙的人麼?用不著本尊親自動手。阿言你也不用親力親為,過來陪本尊喝茶。”他衝她招手,“來,茶正香。”
蹲在地上填土的權青城仰起頭同她說:“對對,姐姐你去陪帝尊喝茶吧,這裡有我們呢!”說完還扭頭問了身邊人一句——“對吧佩兒?”
“……我叫墜兒。”
“啊,墜兒,都差不多。”
“差遠了!”再次見到權青城,儘管墜兒已經在心裡默念過好幾次他是皇帝他是皇帝,可一旦兩人有正麵接觸,一旦說上了話,之前做的那些個心理建設統統白費。“還有,我家小姐沒你大,彆總一口一個姐姐姐姐的叫,都把我家小姐給叫老了。”
權青城不樂意:“我就願意叫姐姐,我就覺得她是我姐姐,我一輩子都敬著她。”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帶反悔的,反悔就是小狗!”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我還是皇帝,皇帝就更不能反悔。”
墜兒的手抖了抖,媽~個蛋,又忘了他是皇帝了。
夜溫言把話接了過來,“還知道自己是皇帝啊?皇帝就該自稱為朕,應該說朕金口玉言。”
權青城搖搖頭,“那是對朝中人說的,在姐姐麵前我不可以那樣講話,是對姐姐不敬。”
師離淵在邊上聽了這話就點了點頭,“恩,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
夜溫言拍拍手上的土,再接過宮人遞過來的布巾擦一擦,這才坐回到師離淵身邊,端起茶來喝一口,然後又道:“你還誇他,瞅瞅這哪有個皇帝樣,都學會跟丫鬟鬥嘴了。權青城你可真有出息!”
權青城卻不覺怎樣,他還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姐姐的丫鬟,我自然也是要高看一眼的。何況我從前那些年也沒比個丫鬟的命好到哪去,就是現在也不過就是個不能親政的傀儡皇帝而已,所以我不會看不起身份低下的人。”
墜兒好生感動:“沒想到這輩子居然能聽到皇上說這樣的話,這要是擱一個月以前,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信的。小姐,你說奴婢是不是也應該學學功夫?這樣以後就可以保護小姐了呀!至少再背小姐的時候不至於累到走不動路。說起來,那天晚上要不是遇著了塵王殿下,怕是我們都回不了京了。”一提起這個事墜兒就覺得十分懊惱,十分自責,也十分後怕。
但沒想到,這話一說出口,有個人的關注點明顯跟其它人有些偏差。就聽師離淵問:“塵王是誰?哪來的塵王?”
夜溫言十分無奈,“皇族權家的塵王殿下啊,你都沒聽說過?”
“本尊為什麼要聽說過?”
“你是北齊帝尊啊!”
“北齊帝尊跟北齊皇族有什麼關係?”
權青城聽了好生尷尬,卻又不敢說什麼,隻好低著頭默默地栽樹。
師離淵又問:“塵王到底是誰?怎麼就遇著他了?”
夜溫言斜了他一眼,“你重點是想問怎麼就遇著他了吧?”
“恩,說來聽聽。”
她眨眨眼,“這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墜兒背著我往京裡走,遇上了同樣返京的塵王殿下,然後人家心腸好,出手相救,用自己的馬車載了我們一程。師離淵,你要心懷感激,若不是遇著了塵王殿下,怕是我昨夜根本撐不到返回京城,你就再也見不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