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一個人聽他的。
重傷的三位主子一個個煞白著臉,都跟要活不起了似的,就連罵街都罵不了多一會兒。夜飛玉看著他二叔這個狼狽樣,雖不知是因何成了這般,心裡卻也痛快極了。
計氏兄妹看到夜飛玉到了,趕緊躬身行禮,齊聲道:“見過大少爺。”
夜飛玉不認得二人,好在計奴做事都乾脆利落,不等他開口問,就簡明扼要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順便也做了自我介紹。
夜飛玉這才知前一晚發生了什麼,同時心裡頭也急得不行,恨不能現在就衝出去找妹妹。
可再看計奪計蓉兄妹的樣子,似乎又不是特彆擔憂著急,便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得那樣簡單。於是強壓住情緒,開口問道:“我能進去看看他們嗎?”
計奪點頭,“當然可以,大少爺請!”
夜飛玉大步邁入奇華閣,理都沒理一院子奴才,直奔著書房就走了進去。
夜景盛之前站在房門口罵人,這會兒還沒走回去呢,夜飛玉推門時力氣大了些,一下就把他給拍到了地上。
身上本來就用傷,這一摔差點兒把夜景盛直接給送走了。蕭氏嗷地一聲怪叫,就想撲過去看看,可她打從昨晚上起就隻能在地上坐著,站都站不起來。
到是夜飛舟身體素質好一些,見有人來了立即起了身,直勾勾地朝著夜飛玉看過去。
他從來都是不待見這個大哥的,武將之家,居然出來一個從文的,這簡直就是對夜家的侮辱。夜飛舟從來就沒想過有一天要在夜飛玉麵前低下頭來,卻也沒想到,這一天還真的就來了,且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飛舟回來了。”這是夜飛玉的聲音,平靜又冷漠。
夜飛舟看了他一會兒,沒吱聲,彎腰去扶夜景盛。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夜景盛這會兒已經餓得迷糊,再加上身上有傷,又被夜飛玉推門拍到地上,是怎麼扶都扶不起來的。但好在人是醒著的,就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罵:“小兔崽子,夜家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不孝子孫。”
夜飛玉低頭看他,眼裡的怒火掩都掩不住。
“跟二叔一家比起來,不孝又算得了什麼呢?何況你隻是二叔,上有祖母親娘,我就是孝也孝不到你的頭上。飛玉敢問二叔,你們把言兒弄到哪去了?”
“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馬車跑丟了,跟我們沒有關係!”這話是蕭氏說的,她告訴夜飛玉,“夜溫言的馬車在城外跑丟了,我們也是回京才發現,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夜飛玉從來都是謙謙君子,從來都是與人為善,卻在這一刻生起了殺人的衝動。他要極力控製著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而不至於直接衝過去將這一家人都給掐死。
“你們害過言兒一次,仇還未報,如今又來一次,那便稱得上血海深仇了。我知道我站在這裡給不了你們多少震撼,因為我是夜家唯一不習武的男兒。但你們也得知道,我不是不能從武,我隻是不想從武,我也不是不會殺人,我隻是不想殺人。若有一天我投筆從戎,你們沒有一個人不是推手,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他指指夜飛舟,再指指夜景盛夫婦,“聽著,如果言兒再也回不來,就算是我母親替你們求情,我也要殺了你們全家!再將你三人挫骨揚灰,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現在就在這奇華閣裡好好待著,最好祈禱言兒平安回來,否則我夜飛玉絕對說話算話!”
夜飛玉走了,夜飛舟站在門口看向那個背影,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來。
他回過頭來對蕭氏說:“我本不該落得這般下場,卻神使鬼差聽了夜紅妝的話。我早跟三殿下約好回京之後就去見他,可你們看我如今這樣子,我該怎麼去見他?誰來告訴我這個局怎麼破?你們到底何時能跟我說實話?在夜溫言這件事情上,夜紅妝究竟隱瞞了什麼?”
沒有人給他答案,因為這個答案直到如今夜景盛和蕭氏都不想承認。
夜溫言的靠山是帝尊?這像話嗎?這事說出去誰能信呢?就是他們自己都不信,如何能跟兒子講?
可再想想,蕭氏也後悔,若是早一點把自己的懷疑寫信說給兒子聽,是不是就能攔一攔,讓兒子不參與到這事情中來?
她一共就有兩個孩子,如今紅妝生死不明,要是兒子再搭進去,那就算她活下來了又有什麼用?
“想辦法聯係三殿下,讓他把你救出去。”她跟夜飛舟說,“爹娘幫不上你,三殿下總該能幫得上的。你總說他待你如何如何好,從前我不喜你總與他混跡在一處,畢竟那三殿下跟皇位是注定無緣的。可若此番他能救你脫困,你與他往來我就再也不會管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