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為此已經開始籌備,從歸月質子回國奔喪那日起就開始籌備。
可是萬萬沒想到,緊接著北齊的皇帝駕崩了,又接著,六殿下不中用了,再接著,七殿下成為了新帝。
這一係列的變化讓李家開始動搖,與其遠走他鄉,為何不選擇近在眼前的這一位呢?
聰明人立即就想明白了這層道理,知道這是李家要走另外一條路了。所以李嫣然拒絕了她姑母的邀請,並直言得給東宮虞太後留顏麵。
於是,京中這些女孩子之間的格局就也有了變化,有一些人不再選擇跟夜四小姐站隊,也暫不選擇跟李家小姐站隊,她們保持觀望,因為她們看不清楚朝局的走勢。
還有一些人頭腦比較衝動,她們以為夜四小姐如今生死不明,也以為就算生死明朗了,憑著這些日子街上的傳聞,夜四小姐多半也是要跟塵王殿下扯到一處的。而塵王殿下又沒有什麼前途,所以夜四小姐這頭幾乎就是一步廢棋。
而李家小姐則不然,如果李太後在兒子沒了指望之後,死保自己的侄女登上後位,再加上如今明顯偏向李太後的攝政王,李嫣然就很有可能一枝獨秀走到底。
於是這些人選擇隨追李嫣然,甚至有許多從前是跟夜溫言玩得好的人,也都開始沒有顧及地偏向李嫣然。
眼下夜溫言自然是不在的,但江婉婷還在。眼瞅著那些平時嘴上說著掏心掏肺的好姐妹一個個離她而去,跟李嫣然站到一起,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牆頭草兩邊倒,倒來倒去兩邊不得好!”江婉婷這張嘴也是個不饒人的,懟人的話張口就來,從來都不過腦子。
那些被懟的女孩子們有一大部份都低下了頭,也覺得自己這事兒做得不太地道,她們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又不想改正,所以乾脆低頭不去理江婉婷。
但也有一小部份覺得自己沒錯的,於是回懟過去:“江婉婷你不用在那裡說風涼話,我們想跟什麼人一起玩那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你也不是我們的爹和娘,有什麼資格替我們做主?再說,外頭瘋傳夜溫言丟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難不成我們還為了等她回來,這輩子都不交新的朋友了?哪有這樣的道理?還有啊,江婉婷,你不過是靠著夜溫言才硬氣起來,沒有夜溫言你算什麼啊?”
這樣的話一出口,一直在邊上站著的江夫人藍美玉首先不乾了,當時就看向說話的那位小姐的家人:“是府上夫人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哪個府的,但想必你們肯定知道我們是哪個府的。我在臨安城裡還是頭一次聽說,居然有人不把江家放在眼裡。問我女兒算什麼?那自然是她爹算什麼她就算什麼。而你們算什麼,也自然是得看家裡做的是什麼官位。這位夫人,敢問您家男人官居何職,又官封幾品啊?”
江夫人藍美玉的脾氣跟江婉婷是一樣一樣的,甚至比江婉婷還更霸氣一些。彆管因為什麼,有人敢當她的麵罵她孩子那絕對不行。彆說隻是個小官兒,就算是當朝一品大員,她該懟一樣懟。不管過後怎樣,反正當時絕不能輸。
當然她肯定不會輸,因為沒有人傻到跟刑部硬碰硬,何況還隻是個四品官家。
女孩子不懂事逞一時口舌之快也就罷了,做人家夫人的自然得多考慮一些。於是趕緊給江夫人賠禮:“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江夫人千萬彆同她一般見識,回去我一定說她。”說完,還扯了自家女兒一把,“還不快給江夫人道歉。”
江夫人往後撤了一步,“跟我扯不著,該道歉也是同我女兒道歉。還有這位夫人,你也不用拐著彎兒的罵我挺大個人跟小孩子鬥嘴,我這人就是個熱心腸,實在是怕你家孩子再這樣養下去就要養歪了。她自己歪還不要緊,萬一牽連她父親可就不好了。”
那位小姐當時就急了:“江夫人也不要得理不饒人,我母親都同你道過歉了你還要怎樣?我父親坦坦當當做官,怕你們刑部作甚?刑部還能因為女兒家吵架,給我父親硬安個罪名?”
江夫人都聽笑了,“坦坦蕩蕩做官啊!這話回去問問你的父親,問過了再來同我講。”
先前道歉的夫人臉色愈發的難看了,使勁兒扯了一把自家女兒,狠狠瞪過去一眼,直瞪得那位小姐心裡發慌,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坦坦蕩蕩?做官的誰真敢說自己坦坦蕩蕩?就算她先前真以為自家父親坦蕩,可在看到母親的眼神之後多少也明白了些什麼,於是漲紅著一張臉,再也不敢往下說。
江婉婷冷笑了下,江夫人也冷笑了下,場麵一時間略顯尷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