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不是權青祿的氣場,雖然很像,也有一定程度的關聯,可他與權青祿卻完完全全是兩個人。就好像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平常人隻用肉眼是很難辨認得出的。
雙胞胎這個概念給了她一些啟發,可是再往深裡想,又覺得也不對勁。
如果長期接觸,即使是雙胞胎也能夠被認出來。長得再相像,也總有不一樣的地方,更何況這人除了相貌之外,其餘又跟權青祿是兩種不同的狀態呈現,想要分出誰是誰來,簡直太容易了。
可是為什麼在場賓客都沒有懷疑呢?
因為權青祿是皇子,他有沒有雙胞胎兄弟,全天下的人都知曉。
所以沒有人懷疑這位根本不是從前的六殿下,隻是都以為六殿下重傷之後轉了性子罷了。
可人哪有那麼容易就轉了性的,至於雙胞胎的問題,如果天下人都不知呢?
不知就不會去想,隻有不知,才能對眼前這位絲毫不產生懷疑。
夜溫言心頭冷笑,袖子裡的小手又有了動作。
花瓣捏碎,靈力催動起來,手腕上掛著的銀鈴被她輕輕搖了搖。
銀鈴聲音清脆,卻不是凡人能聽得見的,除銀鈴原本的主人以外,這世間唯她一人聽得。
幾乎是鈴響的同時,一個聲音就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像一個人貼著她毛茸茸的小耳朵在說話,她幾乎都能感受到那人說話時傳來的熱氣。
“阿言,你終於舍得搖動本尊的斷魂鈴了。”
她唇角揚了揚,笑容是不由自主就溢上來的。這笑還被一些人看了去,於是就又有人在心裡琢磨:難不成夜四小姐還沒有對六殿下忘情?否則怎麼看到了六殿下會露出這樣的笑來?這笑分明是看到了心怡的男子才會有的,是滿心的歡喜和憧憬。
當然是歡喜和憧憬,但卻不是對著六殿下,而是對著身在炎華宮,卻用傳音之術縈繞在她耳邊說話的男子。
“斷魂鈴這個名字取得不好,或許是你最初拿它當法器,銀魂一響必有魂斷,故而才叫斷魂鈴。但如今它給了我,萬一我一搖就有人斷魂可怎麼辦?所以我一般不用。”她亦用了傳音之術,神識交流,外人一概不知。
他同她之間一向是什麼事都好商量,眼下聽小姑娘嫌棄這個名字,便同她說:“不如你給它改個名字,反正現如今她是你的,你喜歡叫什麼就改什麼好了。”
她點點頭,“那我可得好好想想,總不能虧待了它。怎麼說也是跟了帝尊大人您四百多年的法器,要不是天地靈力已經不在,怕是都該能修出器靈了。這事兒回頭慢慢琢磨,眼下到是有另一件事想要問問你。師離淵,你可知道那六殿下權青祿還有一個雙生的兄弟?”
這話把帝尊大人給問住了,他沉默了半晌,無奈地道:“阿言,凡人小事,本尊要是連這個都要過問,那這四百多年可真是一天都閒不著了。”
“這也不算小事吧!畢竟權家是皇族,你總也該多關心一下。”
“皇族怎麼了?憑什麼皇族就能多得到本尊的關心?”
好吧,算她沒說。
“阿言,你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她實話實說:“因為現在就在我眼前,出現了一個跟六殿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挽著我的堂姐夜紅妝一起到了鳳凰於飛殿,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重傷痊愈的六殿下,卻隻有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我看過,他臉下沒有易容的痕跡,那麼也就是說,他原本就長成這樣。可這世間若非雙生兄弟,怎麼可能有像到這種程度的人?所以找你問問,但你若也不知,我也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她收了靈力,不再同師離淵說話。此時那位六殿下已經坐到了皇子席位上,夜紅妝正往女賓席這邊款款走來。
老夫人有些激動,嘴裡邊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直到夜紅妝走到了近前,念叨的聲音這才大了些。原來是在問:“六殿下好了?紅妝,六殿下他全好了?”
夜紅妝沒答,隻是俯身給老夫人見禮,叫了聲:“祖母。”
老夫人連連點頭,表示很滿意,還一個勁兒地張羅夜紅妝坐到她身邊來。
可她身邊哪有空位置,一邊坐著夜楚憐,一邊坐著夜溫言。
夜紅妝瞅了瞅,老夫人也瞅了瞅,然後瞪了夜楚憐一眼:“起來,給你三姐姐讓位置。”
夜楚憐就起了身,可這席麵上椅子都坐滿了,她這一站起來就再沒有地方坐,隻能站到老夫人身後,看起來到真的像是夜家帶進宮來的丫鬟了。
夜溫言斜了已經坐下的夜紅妝一眼,然後給夜楚憐出主意:“五妹妹,老夫人讓你讓位置,你就得帶著你的椅子一起讓,怎的自己站起來了卻把椅子留下?”
夜紅妝愣了愣,就聽她又道:“計嬤嬤,幫五小姐把椅子搬到我身邊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