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傷?”夜紅妝明顯有些慌,“什麼新傷?你胡說什麼?我沒有新傷,他對我也很好。”說完,似又覺出自己說錯了話,於是立即改口,“他從前現在對我都很好。”
夜老夫人斜了她一眼,不滿地道:“你不讓你三姐坐著,她也不坐了,好好站在老身身邊又礙著你什麼事?夜溫言,不要沒事找事。”
“臣女謹遵聖意。”夜溫言今兒是拿夜聖這個事跟老太太杠上了,直把個老太太給氣得翻白眼,再也不想多跟她說一句話。
到是夜紅妝不明白這又是哪一出,可不明白她也不想問,甚至手還往袖子裡縮了縮。
夜溫言瞧見了便又道:“彆縮了,不就是手腕往上的地方有血印子麼!哎我就納了悶,他是拿繩子綁你了?還是拿鞭子抽你了?瞅他這模樣不像從前那位那麼暴力啊!”
夜紅妝的呼吸有些急促,目光四下閃躲,看樣子想走。夜溫言也沒指望她能好好回答,見她這模樣就給出主意:“不如到王妃們那桌去坐著吧!如今你也是肅王妃了,理應坐到那一桌的,沒必要跟我們夜家人在一起。”
夜紅妝聽了這話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直接就到王妃們那桌坐下了。
夜老夫人瞅了一會兒那桌,見夜紅妝沒被排斥,便也沒說什麼。
坐到那桌也好,王妃就得有個王妃的樣,沒必要在這地方被擠兌得像個下人似的。
夜紅妝走了,不少人也看到了這一幕,雖然聽不清楚這桌說的是什麼,但傻子也能看明白人是被夜溫言給攆走的。
於是便又有人說起夜四小姐的事:“要說六殿下受傷,這都是夜四小姐造成的。女孩子家家出手那麼重,還專往那種地方傷,可見這女孩子是有多毒。”
“那都是小事,大事是她不但傷了六殿下,她還影響了我北齊朝局的走向,讓原本理所當然的嫡皇子繼位起了變化。這往小了說是影響一朝,往大了說就是要影響北齊千年百年的運勢。沒想到我北齊的未來竟是被一名女子給攪和了,這上哪說理去?”
權青城忍不了了!
拐彎抹角的說他罵他,他都可以咬牙忍忍,全當是磨練。可有人說夜溫言他就絕對忍不了,不當場懟回去就得憋死。
於是就聽這位少年皇帝大聲道:“你們這些人打從先帝在位時就已經是朝中重臣了,卻依然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子改變了朝局運勢,那麼請問諸位,夜四小姐傷了六殿下時,你們又在乾什麼?還有,六殿下公然抗了先帝的賜婚聖旨,那時候你們又在乾什麼?抗旨不遵可是大罪,你們連這樣的大罪都不知道攔著點兒,一個個就知道去吃酒隨禮,那朕是不是可以說你們都是他抗旨的從犯?”
此言一出,下方立即有人附和:“確實就是從犯!”說這話的人是臨安府尹池弘方,就見他往前一站,大聲道,“六殿下抗旨,本府當天就要去拿人的,卻被肅王府的侍衛給攔下了,說什麼本府就是個臨安府尹,管不了皇子王爺的事。後來夜四小姐出事,再後來先帝駕崩,這事兒才岔了過去。眼下皇上又提起來,那本府就要問問肅王殿下,當日抗旨一事,您如何解釋?還有夜老夫人,你們家的膽子也是大得可以啊!抗旨也有你們一份。”
夜老夫人低頭不吱聲,這事兒夜家是得算一份兒,但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呢,有六殿下和李太後在,她沒必要出這個頭。
那位六殿下到是比較乾脆,直接就跪到了大殿中間,從容不迫地道:“我並非抗旨不娶夜四小姐,隻是想在迎娶夜四小姐的同時,再納一位側妃。但因這位要納的側妃是四小姐的堂姐,四小姐性子剛烈,當場就翻了臉,這才有了後續那些事情。說起來,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而如今之所以三小姐為我正妃,也是因為四小姐不嫁在先。要說抗旨,也非我抗旨。”
這話說的,把他自己是摘了個乾乾淨淨,這一切到是夜溫言的不是了。
在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正妃側妃一起過門,也是皇族常有之事。
如果正妃因為容不下側妃就鬨起來,那便是正妃的不是,是女人善妒,不配為正室。
穆氏氣得發抖,就要開口跟那些人理論,卻被夜溫言按了一把,“母親彆吱聲,跟這幫人說話憑白汙了您的身份。”
說完,又歪頭去看那些個大臣,看著看著就冷哼一聲。
也不知道她這一聲是怎麼哼出來的,人們就覺得耳朵突然“嗡”地一震,就好像被重物突然擊打耳膜,差點兒被擊聾了。
有人把耳朵捂了起來,有人下意識地往炎華宮的方向看。
在他們的意識裡,隻有炎華宮那位才能造出這樣的聲勢,卻不知,這一聲冷哼,竟隻是從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口中發出來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