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師離淵,你怎麼來了?”
他便答:“我來給你送飯。”手裡提著的食盒又往前遞了遞,“阿言,你得吃飯。”
小姑娘很開心,蹦蹦跳跳地奔向他,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就往醫館裡拖。
這一幕又被許多人看到,人們頓覺驚訝。夜四小姐在臨安城名聲赫赫,不管內城還是外城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其中絕大部份還是她的粉絲。可從前隻聽說夜四小姐鐘情於六殿下,卻從未聽說還與其它男子有過什麼瓜葛。
有人想起這兩日新起的謠言,於是就猜測:“該不是會是那位塵王殿下吧?我瞧著那位紅衣公子實在好看,有可能就是塵王。”
“彆胡說,不是塵王!”這話是夜楚憐說的,雖然她也不知道那紅衣男子是誰,但絕對不是四殿下,這一點她還是可以確認的。
一聽說不是塵王,人們就愈發的納悶了,於是關於那位紅衣男子的猜測也成為了一個話題,到是排解了些因受傷帶來的痛苦。
墜兒原本挺不樂意讓這些人琢磨自家小姐的,可又覺得他們有了話題之後就不至於再嚷嚷著這疼那疼,便也隻好妥協,由著他們去了。
夜飛舟此刻正幫著那蕭姓小太醫扶著一個傷員的胳膊,紅衣男子出現時他就注意到了,可即便注意到,他依然是沒弄明白那人是如何出現的。
好像就是突然就站在那裡,沒有征兆,沒有過程,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就該是這般。
他想起那天刺到肩上的紅色利劍,也是突然出現,毫不留情。
肩上的傷還疼著,小四給了他退熱的藥,這會兒到是不發熱了,可剛剛那紅衣男子在被小四拉進醫館時,狠狠地往他這邊瞪了一下。就是那一下就瞪出了他一身冷汗,好像劫後餘生一般,險些沒直接癱坐到地上。
“二少爺,您手穩一些,不要發抖,我要開始縫合了。”蕭太醫提醒夜飛舟,同時也順著夜飛舟目光遞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卻隻看到一片酡紅進了醫館。
夜飛舟回過神來,說了聲:“抱歉。”然後再不多想,隻一心端著傷者的胳膊。
此刻的夜溫言已經坐在醫館裡吃上飯了,她這段日子習慣了師離淵的手藝,一口吃下去就是熟悉的味道,心中滿足,疲憊也一掃而空。
她衝著師離淵眨眼,“這飯菜被你動過手腳了。”
他點頭,“恩,灌了些靈力進去,你吃過之後體力可以恢複得快一些。”
她聽了就笑,“其實我要想恢複體力,隻需要捏碎幾朵花就可以。之所以一直沒這樣做,實在是覺得傷患太多,不管有多少花可能都是不夠用的,這才沒舍得。”
他聽了就皺眉,“給彆人用什麼都舍得,偏偏到自己這裡就舍不得了?”
她笑嘻嘻地吃飯,沒搭他這話。
他便也不多問,隻管又拿了雙筷子替她夾菜,還時不時用袖子擦一擦她沾到油的嘴角。
她有點兒舍不得他這袖子,“雖然你這件衣裳料子不似平常那樣華貴,可用來擦油也太浪費了。快快彆擦了,一會兒出門被人瞧見袖子臟,該有人笑話你了。”
他卻完全不在意,“怕什麼?隨隨便便使個清潔的法術就好了。阿言你為何總是忘記我們可以使用靈力?莫不是你以前都不用靈力做這些事情?”
她想了想,點頭,“我以前確實是不太用靈力做這些事。我們家有仆人,衣裳臟了會拿去洗,地臟了會去擦,祖父說夜家雖然與眾不同,但也絕對不能忘記了自己還在天下儘是凡人的環境下生活。否則一旦有一天天地巨變,夜家人是很難適應的。”
她說著這些事,麵上露出苦笑,“其實怎麼生活都沒所謂的,因為夜家隱世,根本也不同凡人生活在一起。何況最終發生巨變的不是天地,而是夜家一夜之間全族覆滅。”
師離淵聽著這些話,有許多是聽不大懂的。比如說她說的夜家是哪一個夜家,她說的天地又是哪一片天地。但總歸不是現在的夜家,也不是現在這片天地,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她不願說或是說不清的事,總有一天會弄明白,他便也不急於一時,隻是同她說:“世間一切皆有定數,所以不必刻意去迎合什麼,也不必有意去規避什麼。你隻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就好,其它的一切就交給命運,交給我。”
她點點頭,“好,都交給你,那我也能輕鬆許多。所以師離淵,現在你就幫我一把。”
他問她:“如何幫?”
她琢磨著說:“你會不會那種大術法,可以將所有人的傷勢全都治好的那種?又或者是可以讓所有坍塌的房屋全部恢複原貌?”
他搖頭,“阿言,天底下沒有那樣的術法,即使當初天地靈力還在時,那樣的術法也是不存在的。我們是修士,不是真正的仙人,若有一日我修為通天,真正的能夠得道,能夠洗去凡塵飛升天外,或許你說的事我就可以做到,但是現在不行。何況當年修靈界就有律法,所有修士嚴禁乾涉凡人生活,不管天災還是人禍都不可以插手,因為那樣會嚴重擾亂凡人秩序。所以如今我們所為,已經是在行逆天之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