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夜溫言以靈力搖動斷魂鈴,師離淵的聲音準會立即出現,又或者是人立即出來。可這次她失手了,因為斷魂鈴響,那個人卻一絲呼應都沒有。
她以為是煉器煉得入神,沒有聽到鈴聲響,便又再搖了幾次,卻依然沒有師離淵的動靜。
夜溫言就有些慌了,手下用了大力,砰砰地拍起麵前的這扇大門。
可惜這門太堅固了,即使她都用上了靈力依然紋絲不動,除非她用大術法把這裡給炸了,否則小來小去的還真是拿這門沒有辦法。
但她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來,這裡是炎華宮,是師離淵的住所,總不能把炎華宮給拆了,那得多難看,也叫人笑話。北齊帝尊一向是凡人的精神領袖和象征,雖是讓世人知道師離淵出了事,那便是比天下大亂還要糟糕的局麵了。
何況也不一定就是出事,興許就是煉器到了關健的地方,不能分心吧!
她強壓下心中焦躁不安,背靠在隕鐵門上,不停地摸索著腕間斷魂鈴。靈力一波一波地灌入,意識中發出來的話從未變過,隻一句:“師離淵,給我開門。”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回應,卻是師離淵在同她說:“阿言,你回去,我在為你煉製空間法器,暫時開不得爐。”
她不乾,“那我就在外麵等,等你什麼時候煉製完了再來給我開門,我不急。”
他又勸她:“阿言,聽話。”
“不聽。”她亦答得乾脆,甚至還分析起他的煉器來,“聽連時說你已經在裡頭有些日子了,原本就是比我先回內城的,之後一直就在這煉器室,不過就是個空間法器,按說早就該打製完成了,怎的到現在還沒結束?師離淵,連時說聽到你咳嗽了兩聲,你是不是生病了?修靈人怎麼會生病,身體不好便是靈力受損,你老實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
裡麵的人又不說話了,她氣急,抬腳往隕鐵門上踹了兩下,踹得腳生疼。
“再不開門我就把你這炎華宮給炸了。”她開始放狠話,同時也示意識途鳥想辦法看能不能順著哪個門縫兒鑽進去。可惜小鳥飛了一大圈,回來卻告訴她,根本就沒有門縫。
她實在生氣,努力壓著情緒同他講道理:“師離淵你看啊,臘月十五那晚我遇到了那麼大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是跑到炎華宮來向你求助。咱不說你是不是遇著了大事兒要求助吧,就說咱倆這個關係,你不管乾什麼,是不是也得算上我一份兒?或者說不應該在我來找你時閉門不見?師離淵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是不是看上彆人了?”
她認真地琢磨起來:“我知道了,你真的是看上彆人了,因為隻有心裡裝著了另外一個人,才會把先前裝著的人給擠出去。我有想過你有一天可能不再喜歡我了,覺得我不新鮮了,但那也是以後的事,絕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師離淵,你這也太不長情了,咱們才親了幾回,我還沒親夠你呢,你就不要我了,我哪裡不好了呀?哪裡不得你中意了?”
她麵對著大門跪坐下來,口中還在不停地念叨:“你什麼時候看上的彆人呢?是在外城時嗎?看中的是哪家姑娘?有沒有比我長得好看?想來一定是位溫柔的美人兒,也該哪裡都比我好才是,更不會像我一樣總是偷偷親你,還是主動親你。你一定是覺得我這樣的姑娘不矜持了,所以你不喜歡我了。我早該知道是這樣的,現在想想到也後悔。不過我後悔的是要是早知道咱們這麼快就玩兒完,那我就該更多親你幾口,親夠了本,這一輩子才有更多回憶。”
“師離淵,你確定不要我了嗎?確定的話那我就走了,以後也不會來見你,你也不要去找我。咱們就當從來都沒認識過,誰也彆再惦記誰了。”
她說著就要起身,卻不等完全起來,麵前的大門突然就有了動靜。她眼睜睜地看著大門開啟,看到一個紅影從裡麵衝了出來,一把將她抱住,二話不說就吻上她的雙唇。
這個吻來得熱烈又急切,沉重又恐慌,就好像怕她突然走掉,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肚子裡似的。以至於牙齒幾次都膈到她的嘴唇上,膈出淡淡的血氣。
擁抱也緊得讓她發疼,像繩子將她捆住,哪也不讓她走,哪也不讓她去,就將她困在這個懷抱裡,長長久久,歲歲年年。
她開始回應,極儘貪婪,就好像多年久彆的愛人,又好像即將生離死彆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