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夜連綿說:“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走,可是你不走,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夜連綿被她掐得幾乎上不來氣,一雙眼睛瞪得更嚇人了,剛剛的囂張終於轉變成恐懼,勉強從被掐住的嗓子眼兒裡擠出聲音來問夜溫言:“你要乾什麼?要殺人嗎?你竟敢殺人?”
夜溫言勾起一邊的唇角,那股子邪乎乎的勁兒又上來了。她告訴夜連綿:“殺人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你知道難的是什麼嗎?難的是如何做到想殺一個人又要忍住不殺。我以為自己從不需要忍這種東西,但還是那句話,你是母親的女兒,我就算不衝著你,也得衝著她。所以我對你一忍再忍,從我臘月初二回來的那一天一直忍到今日。幾次了?夜連綿你自己算算,幾次了?今日你自己找上門來,我也給過你機會讓你走了,可你不走,那便怪不得我。”
她五指收緊,麵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隻是那雙原本不帶絲毫情緒的眼睛有了光彩,卻是那種駭人的光,就像在預警接下來在這裡將有一場死亡。
夜連綿終於怕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呼吸了,她用儘了全身力氣去扒夜溫言的手,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分毫。她也試圖抬腳去踹,可腳才一動,夜溫言卻是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提到了半空。如此一來,隻要她動,脖子上勒得就更緊,窒息感來得就更加強烈。
她開始翻白眼了,嘴巴張得老大,舌頭也向外伸著。這時若有人旁觀,一定會以為夜家二小姐死定了,隻需再等一下下,就可以死得透透的。
卻偏偏這時,房門被人從外砰地一下撞開。
這是今日第二次被撞門了,第一次是夜連綿,第二次,是穆千秋。
“言兒!你住手!快住手!”穆千秋的聲調都變了,就好像被掐住脖子的人是她,想大聲地喊,卻又喊不出來。最後隻能撲上前來,用力抓上夜溫言的手臂,一臉乞求地望向她。
夜溫言明白,這是因為太緊張而出現的暫時失語,隻要她將夜連綿放了立即可以恢複。
她不想放過夜連綿,被人罵到屋裡了還要咽下這口氣,這不是她玄脈家主的風格。
可她又不能不放過夜連綿,因為她現在頂著的身份是穆氏的女兒,何況穆氏對她不錯。
她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早知占了這身體,就要承了這因果。真正的夜四小姐不可能殺了嫡親二姐,那麼她也不能,至少不能當著穆千秋的麵兒,讓穆千秋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兒掐死另一個女兒。
她終究不是真正的夜溫言,有些事能為,有些事就不能為。否則這一世的母女情份,怕也就走到頭了。
罷了。她將夜連綿鬆開,看著夜連綿摔到地上,再看著穆氏鬆開抓著她的手轉身撲向夜連綿。她聽到穆氏哭著問:“連綿你怎麼樣?連綿你疼不疼?你喘口氣看看,有沒有掐壞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就在想,如果是前世的媽媽同她一起穿越過來該有多好。如果眼前這位是她真正的母親,又該有多好。
那就沒有人會替夜連綿求情,那就沒有人會縱著夜連綿幾次三番地跳腳罵她。
可惜沒有如果,不是就是不是。雖然穆氏做得已經足夠好,那也不是她真正的媽媽。
終於,夜連綿的呼吸恢複了,穆氏長出了一口氣,抱著懷裡的女兒嚎啕大哭。
夜溫言聽了一會兒,鼻子就也發酸。到不是她心疼夜連綿,她隻是觸景生情,隻是想到了玄脈夜家被滅門那一晚,四處都是這樣的哭聲。
“言兒。”穆氏終於緩過來一些,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向夜溫言,“言兒,我知道都是連綿不好,你能不能看著我的臉麵,再饒她一次?就一次,我求你。”
夜溫言吸了吸鼻子,泛起一絲苦笑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