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也不過就是長命百歲,人總歸是要死的。”她又翻了個身,似覺得仰頭看他不舒服,乾脆往他身上爬。
師離淵還在聚靈陣裡坐著呢,見小姑娘爬過來便也不拒絕,隻張開雙臂迎她,再一把將人擁住。這才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幾下,輕聲細語地問:“阿言,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她搖頭,“沒有,也沒誰能讓我委屈著。師離淵,你的靈力恢複得怎麼樣了?我是不是打攪你了?剛剛是你抱我過來的嗎?我忘了告訴你,你不可以離開聚靈陣,否則陣法就要失效,我還得重新再布一次。不過沒關係,再布一次也不費多少力氣,隻要有花,我的靈力就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咱們就歇一會兒,你抱抱我,我就一點委屈都沒有了。”
他便將人攬得更緊,像抱著個小孩子一般。但同時也告訴她一個事實:“本尊並沒有離開過聚靈陣,所以你不用重新再造一個。至於你,恩,是你自己滾啊滾,滾到本尊身邊來的。”
“恩?”她將他推開一些,一臉的難以置信,“我自己滾過來的?怎麼可能,我睡覺很老實的,就算偶爾翻幾個身,也不至於翻到這遠啊!”再瞅瞅這煉器室的直徑距離,挺大的,她至少得翻三十多個身才能翻到他身邊。
她得做什麼夢才能翻三十多個身?
“騙我!”
“本尊從不妄言。”
“那就算我自己滾了過來,可你在聚靈陣裡,我怎麼可能也滾到陣裡?”
“興許是這聚靈陣認你是主人,所以自動為你打開了一個缺口,你再滾啊滾的,就滾進來了。阿言,來了就來了,何必拘泥於形式。到本尊身邊來不好嗎?正好我抱抱你,你有何委屈也可說與我聽,等我這靈力補得差不多,便去把公道給你討回來。阿言,從前你總說不讓我出麵,怕我的身份嚇著他們。可是你看,本尊不出麵他們就欺負你,那與其讓他們欺負你,到不如本尊直接把他們都嚇死,死了就省心了。”
夜溫言實在很奇怪,“你說你這個身份,你這個長相,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違合了?師離淵,你應該心懷天下,應該愛民如子,應該敬重每一個生命。”
“那你呢?你怎麼看那些欺負你的人的生命?”
“那就不叫命!”
“這不就得了。你說得,我說不得?阿言,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反正你不能出麵。”她還是跟從前一樣的堅持,“我又不是沒你不行,為啥早早就給人留下一個凡事靠男人的印象?我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自己的仇自己報,自己的架自己打,自己的家也得自己拆,絕不假手於人,那樣會失去報複的快感。”
“你要拆家?怎麼個拆法?”他對此挺有興趣,“就像拆肅王府那樣?”
她搖頭,“那是武拆,不能總走武力路線,我要文拆。說了你也不懂,我也不想讓你懂。”
“為何不想讓我懂?”
她實話實說,“師離淵,你是高高在上的北齊帝尊,是天下之主,你就該坐在炎華宮裡供人朝拜。那些京中貴戶關起門來的肮臟事,能少聽就少聽,彆讓這些事擾了你的清靜,也汙了你的清貴高華。我可以將你拉入十丈紅塵,卻不能讓你踩進俗事紛擾。師離淵,你就好好的在這裡,我喜歡看這樣的你,不喜歡看站到人堆兒裡跟人鬥嘴的你。就是我要鬥,也不願意讓你看著,因為那很難看,也很沒麵子。”
他還是皺眉,“麵子究竟值幾兩銀子?你何必那樣在意?”
“彆人的不值錢,但你的值錢。反正你就聽我的好了,我自是不會讓你吃虧。”
她笑嘻嘻地往前湊去,小嘴巴都要貼著他的唇了。
他心神恍惚,清心訣念了好幾回才算平靜下來,然後開口念叨了一句:“妖精!”
她不同意,“魔,是魔,不是妖精。臨安城上下都跟我叫魔女,你怎麼就給我降了一級呢?還是說……你喜歡妖精?哎,你知道什麼是妖精嗎?以前有沒有見過?”
師離淵還真是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搖頭,“並未見過妖精,隻是聽說過一些民間傳聞,每每提起妖精多半都是狐狸一類。”
“狐狸精啊?”她都聽笑了,“合著你聽說的民間傳聞都是狐狸成精勾搭男子的,所以你覺得我是妖精?我勾搭你了?”她嘻嘻地笑,“恩,算是吧,還真是勾搭了。”
他就覺得如果不把這個話題趕緊給岔開去,這小丫頭指不定又鬨出什麼幺娥子。於是生硬地轉了話題:“究竟是誰給你氣受了?能讓你大半夜的拎著酒壇子到我這裡來喝酒?是你們家老夫人,還是你那二叔二嬸?”
“都不是。”她用手轉著他的頭發說,“是我二姐,她很討厭我,覺得我活著就是與她爭家裡人的寵愛,所以有事沒事就要跟我鬨一場。但是我又不能把她怎麼樣,畢竟還有母親在呢,我總不能做得太過份。所以這口氣出不來,就隻好借酒澆愁。”
她說得可憐巴巴的,可把他給心疼壞了,就想問問小姑娘怎麼才能出了這口氣,要不他使個法訣過去教訓一下那位二姐?
結果都不等他問呢,小姑娘又開始往他身上爬,整個人都爬上來了,膝蓋就跪在他盤起來的腿上,兩隻手吊著他的脖子,眯縫著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同他說:“師離淵,彆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我還有點兒沒太醒酒呢,你知不知道那句話,就是人們常說的,酒後亂什麼來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