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連忙站起來,隨口就客氣地問了句:“要不二位大人留下來用午膳吧!”
按說這種套路就是主人家客氣一下下,然後賓客就推說:不用不用,我們不打攪。
然而雲臣和連時這倆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一聽說蕭氏要留飯,立即就點了頭:“好啊好啊!也不用張羅太多,咱們就簡簡單單幾個菜就好。也彆去什麼花廳宴廳的,就在這裡,這不是有小桌子麼,每張桌擺一些,大家一起用。”
蕭氏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心說你倆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但話都說出來了,她也沒辦法,隻好又說:“在這裡不太好吧?按說男女不同席,這屋裡還有幾位未出閣的姑娘呢!萬一傳出去,怕是對姑娘們的名聲不好。”
臣雲擺擺手,“不礙事兒,因為根本也沒同席,這不是自己單人單桌呢麼!跟宮裡開宮宴一個樣,不算壞了規矩。”
蕭氏就沒話說了,隻好張羅下人去備膳。可是她很快就發現,當她把站在院子裡的下人點派了之後,立即就有宮人跟上去,夜府仆人走到哪,皇宮宮人跟到哪,一個都沒落下。
這讓她有些心慌,隻覺得這與監視無異。可為何要監視一品將軍府?監視之後又要乾什麼呢?該不會是……她心裡想到了一種可能:抄家!
這想法讓蕭氏直冒冷汗,下意識地回身去看老夫人。而老夫人顯然也看到了宮人跟上去監視的那一幕,心中想法與蕭氏是一般無二。
可她二人誰都想不明白夜家究竟是犯了何大錯,居然要到這種地步。而且就算要抄家,那也該是朝廷派人,為何來的是雲臣和連時?這是……這是要報私仇嗎?
老夫人站了起來,她決定試探:“君桃,老身腹痛。”
君桃立即領會她的意思,於是攙扶著她往後堂走。
女子一般說腹痛,那實際就是要上茅廁,雲臣和連時再不講理也不能攔著不讓人去解決三急。於是他二人也沒攔,隻由連時發話,吩咐門口帶來的一個宮人說:“你,跟著一起去。”
老夫人聽了這話就一哆嗦,上茅廁都有人跟,難不成夜家真的是大禍臨頭了?
蕭氏心更慌了,但她不死心,也決定效仿老夫人。於是眼珠一轉,就說:“我也要回去更衣,午膳已經吩咐下去了,諸位慢等,我去去就來。”說著就拉著丫鬟錦繡也往外走。
連時一揮手,立即又有一名宮人跟了上去。
夜景盛又炸了——“你們到底要乾什麼?女子換衣怎可讓男子跟去?”
連時一皺眉:“二老爺這話可就不對了,哪來的男子?那跟上去的明明就是個太監!太監連宮裡的主子娘娘都侍候得,怎麼到你們家就不行了嗎?你家二夫人莫不是比宮裡的娘娘們還要尊貴?要這樣的話這事兒可得進宮說道說道,先問問兩宮太後甘不甘心居於人後!”
蕭氏一聽這話趕緊去攔夜景盛,讓他千萬彆再說話了,然後再開口說:“誤會,都是誤會,二位大人千萬彆見怪,都是誤會,我們怎麼敢跟宮裡的主子們比。”
連時冷哼一聲,“那二夫人就快去吧!早去早回!”
蕭氏的確是早去早回的,因為根本也不是想回去換衣裳,就是想離開這敘明堂透透氣,再好好想想如果夜家真有大禍可該怎麼辦。她屋裡還有不少東西,珠寶首飾也就罷了,主要是那些田莊地契,必須得想辦法轉移出去,絕不能跟著夜家一起都被抄沒了。
可沒想到有宮人跟著,更沒想到宮人直接跟進了屋,與她之間就隔著一道厚屏風。她是什麼都來不及做,隻能匆匆換了身衣裳,就又回到了敘明堂。
蕭氏回來時,老夫人也回來了,甚至還快了她一步。兩人又對視了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透出的疑惑與驚慌。
夜景盛一雙眼一直死瞪著雲臣和連時,甚至在下人把簡單的午膳端上來時,他還說了句:“多吃些,可彆白來一趟。”
雲臣就笑了,“夜二老爺這是拐著彎兒的罵我倆是來要飯的呢!”
連時也笑,“二老爺不必一副看不慣我們的樣子,因為您就是看不慣我們,您也攆不走我們,更乾不掉我們。那就不如心平氣和地接受,省得自己生氣遭罪。”
夜景盛氣得呼哧呼哧的,大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乾什麼來了?”
連時就說:“串門啊!”
“串門?”夜景盛來了勁兒,“串門就是私事,我們家有權不接待!”
雲臣連連點頭,“那是那是,夜家肯定是有這個權力的,畢竟如今夜聖王朝嘛,自然什麼都是夜家說了算。是不是,女君陛下?”
老夫人眼瞅著雲臣又衝自己行禮,又叫自己女君陛下,她真是一顆心臟都差點兒沒被嚇出來。當時就喝斥夜景盛:“住口!快快住口!二位是貴客,是上賓,且不可怠慢!”
夜景盛感覺自己要被氣暈倒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