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帶著計嬤嬤和墜兒匆匆往前院兒去,香冬照例留下來看家。
走了一會兒就看到夜清眉和她的丫鬟瑞珠,也是幾乎一路小跑。
夜清眉雖是姐姐,見了夜溫言卻像是遇著了主心骨,立即跑過來握住她的手,急問道:“阿言,你知道大哥是出什麼事了嗎?”
夜溫言搖頭,“不知道,隻聽說是跟俞家有關,具體的還不確定。走吧大姐姐,咱們快點到敘明堂去,去了就都明白了。”
兩姐妹又開始小跑起來,很快就到了前院兒,還看到了比她們早到一步的夜連綿。
一見到她二人這樣急著往這邊趕,夜連綿開口就是一個冷哼,“跑這麼快做什麼?也不怕絆著了把自己給摔死。人臟並獲,誰來了都說不出個理來。哼,堂堂夜家大少爺,平日裡看著儀表堂堂謙謙君子一般,沒想到背地裡居然是這種人,竟做出這樣的事來,簡直丟人現眼!夜家的臉麵都要被他給丟光了!”
夜溫眉急了,衝上去將夜連綿抓住就問:“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夜連綿用力甩開她,“你抓我乾什麼?又不是我讓他乾的,夜清眉你有病吧?你們都有病吧?什麼都衝著我來,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夜溫言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夜清眉,“到敘明堂去就什麼都知道了,在這裡問她也沒用,吵啊吵的,吵得我腦仁兒都疼。”
夜清眉聽了她的話將夜連綿鬆開,卻是急得也顧不上等夜溫言了,提了裙子就往敘明堂跑。夜連綿也著急看熱鬨,便也在後後匆匆跟上,到是夜溫言落到了最後。
敘明堂內,該到的人都到了,包括老夫人和二房一家。不該到的人也到了,比如說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兩個丫鬟、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著嬌滴滴的美婦。
姑娘裹著塊毯子,一身的水,頭發也散了,裙子也扯壞了,正在揉著眼睛哭。
邊上那對夫婦義正辭嚴地同穆氏說話:“你們家是上官,我們家大小姐是高嫁的這我們知道,可你家若是看不上我們小門小戶儘可直說,沒必要乾這等齷齪事來羞辱我們。訂了一個嫡小姐不夠,還要再禍害個庶小姐,小蝶這孩子今年才十三,你們還是不是人了?嗚……”
穆氏冷著個臉盯著麵前這對夫婦,“有話就好好說,這裡是一品將軍府,不是你上來就說罵的地方!你若有理就說你的理,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說。你若胡攪蠻纏,那就回自己家鬨去,這裡沒人理會你這一套。還有,與俞家訂親,訂的是嫡出的大小姐,能與我說得上話的,那也得是俞家的當家主母。你一個妾,哪來的臉麵半夜登門?又哪來的資格與我說話?”
穆氏這話說得夠狠厲了,那嬌滴滴的美婦經了她這一頓訓斥就更覺委屈,直接撲到自家老爺懷裡,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我知道我身份低賤,也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們這種小官小戶的人家。按說這次的事你們家大少爺要是不想認,我們也就隻能吃個啞巴虧,什麼話也不敢說的。可問題是,你們家跟我們俞家是有姻親的呀!五禮都過完了,就等著最後迎娶,這親裡親去的,如果藏著這麼個事兒不說,將來有一天萬一被彆人給說破了去,我們大小姐和大夫人的臉麵也沒處放。再者,夜家少爺既然有了這個心,以後想來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若他一直糾纏,兩家臉上都不好看。”
站在門口聽故事的夜溫言聽懂了,“合著俞家人這是來鬨事的,還汙蔑我哥哥輕薄了他們家庶出的小姐。眼下就是所謂的人臟並獲,舉全家之力上門來討伐。”
墜兒氣得牙癢癢,“小姐說得沒錯,就是來鬨事的,也一定是汙蔑。咱們大少爺多好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夜溫言點頭,想了想,小聲吩咐墜兒:“你往刑部尚書府走一趟,把江大小姐叫來。”
墜兒咧了咧嘴,“小姐,這可是都過了子時了,江家能放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