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青畫又抿了一口茶,“並無他意,隻是打個比方,三哥怎的如此緊張?莫不是真有人受了重傷,等著我師妹去救?能讓三哥登門相求,那得是什麼人啊?”
這話一出,彆說夜溫言心裡一慌,就連蕭氏和夜景盛也把事情猜著了一半。
能讓三殿下登門求助的,隻怕這世上除了他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再沒誰了。
夜飛舟受傷了?蕭氏想問問,再看夜景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也沒開這個口。左右那個兒子他們早八百年就放棄了,是死是傷同他們也沒多大關係。
夜溫言想得就更多些,三殿下的確不會憑白無故上門,若是為了夜飛舟則很有可能。所以這個事可能跟她二哥有關,但同時也可能跟四殿下有關。四殿下也不可能無事登門,這八成是追著三殿下來的,這是要堵著三殿下不讓他開口,也堵著她不讓她離開將軍府。
她有些著急,夜飛舟到底怎麼了?
找了椅子坐下,因為二房沒走,她便隻能坐到兩位殿下這一邊。蕭氏還假惺惺地問她:“四姑娘要不要到二嬸身邊來做。”
她乾脆地拒絕:“不要!”
蕭氏鬨了個沒臉,便也不說話了,隻管坐著看戲。就見夜溫言坐下之後立即側過身去,麵向著兩位殿下,想了想道:“既然二位都有事,又都不好意思說在兄弟前頭,那便由我來指一位先說吧!四殿下——”她看向權青畫,“比起跟我沒有什麼交情的三殿下來,我始終欠四殿下一個人情。”再想想,“不如到我院子裡坐坐,我親手泡一盞茶給二位嘗嘗?”
老夫人一聽這個就不高興了,你們回院兒去說那我聽什麼?於是趕緊把話給接了過來:“溫言,你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怎可隨便引外男入內院兒?這話傳出去可不好聽。”
夜溫言就笑了,“祖母還知道這個理啊?我這不是沒辦法麼,人家是來找我的,自然是要與我說話,且人家二位貴為皇族,要說的話肯定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旁聽的。您說您帶著兒子媳婦坐這兒圍觀,這是等著聽內慕消息呢,還是等著看殿下們的笑話呢?當然,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您往這兒一坐,兩位殿下興許會覺得人太多話說不出來,那可就費工夫了。”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難不成真要留他們在府上吃飯?行吧!”她衝著堂內侍候的下人揮揮手,“吩咐下去,讓廚房把午膳和晚膳都備了,到時候要是還有沒眼力見兒的人等著看熱鬨,就隻能請兩位殿下到我大哥院子裡歇一晚,明兒再繼續用早膳,再繼續醞釀著說話。”
老夫人氣得沒法,“我這是關懷你!”
“恩,我也是關懷兩位殿下。去備膳吧!”
蕭氏聽到這裡一下就站了起來,“溫言,你們說著,我和你二叔還有事。給五姑娘請了分茶的老師,這會兒也該到了,我們得去見一見,就不陪著了。”
夜景盛也起了身,看看兩位殿下,明顯的不想搭理老三,就隻衝著四殿下行禮,然後還狠狠地瞪了權青允一眼,這才帶著蕭氏走了。
權青允也無所謂,這麼些年他早就習慣了,隻要到動真格的時候他說話在夜景盛麵前還好使就行,平日裡的禮數什麼的,就不想計較那麼多。
眼瞅著兒子兒媳走沒影兒了,老夫人也再坐不下去,這個熱鬨算是看不成了。就想起身也走,卻聽權青畫突然說了句:“雖然是在前堂,但師妹怎麼說也算是見外男,其實家裡還是留一些長輩在比較好。本王並不介意老夫人在場,想必三哥也沒什麼事是需要避諱人的。”
老夫人一聽這話,很高興地又坐了回去。
夜溫言卻知道今兒這事兒不好辦了,權青畫明顯這是在堵著他三哥的嘴,步步設坎兒,讓他想說的話說不出來。至於他自己,他本來就沒事,來這一趟就是防著權老三的。
見老夫人坐穩當了,權青畫這才又道:“既然師妹讓我先說,那本王就也不推拒了。方才師妹說過欠我一個人情,我始終也記得師妹曾說過,他日我若有事相求,你必儘全力。”
夜溫言點頭,“是。”
權青允一聽這話就蹙了眉,呼吸也重了幾分。夜溫言能感覺到。
權青畫再說:“那我便用這個人情,換師妹同我一起研習兵法五日,師妹可能答應?”
“五日?”她搖頭,“我並不懂得兵法。”
“所以才要研習。”權青畫說得一本正經,“從前老師就曾說過,將門之下無犬子,對女兒的要求也是一樣的。他很遺憾沒能親自教給兒女什麼,若他日我有這個機會,他希望我能代為傳授一二。今日便想全了老師這個心願,師妹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