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夜溫言無所謂她滲不滲,不但笑,還加快了腳步走到她跟前,擠走了君桃,親自扶著老太太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坐進了車裡。
墜兒一看自家主子上車了,二話不說也趕緊跟上,君桃就落到了最後,但好在也擠進去了。就是車夫不太高興,早知道坐這麼多人,套輛大一點的車多好,主子們也不嫌擠得慌。
車廂裡的確是夠擠的,勉強坐四個人,都不能有太大幅的動作。
老夫人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皺著眉問了句:“你這是乾什麼?老身要出門,並未邀請你,怎的隨便就擠進了老身的馬車?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呢?姑娘大了要是連這點教養都沒有,那走出去丟的可是咱們夜家的臉麵。”
夜溫言笑笑,“祖母放心,夜家的臉輪不著我來丟。何況我是嫡孫女,願意同祖母親近到坐一輛馬車,彆人瞧見了也隻會說咱們祖孫情深,絕對扯不到教養上來。至於我要乾什麼,那還用問麼,自然是同祖母一起往順天大街走一趟,去看看祖母苦心經營的那座酒樓到底乾了什麼,惹得人家歸月郡主當場發難。”
老夫人其實很想問問這是不是你們兩個串通好的,畢竟歸月郡主跟夜溫言的關係那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兩人在除夕宮宴上就熟絡得很,今日出了這個事,她實在拿不準是意外還是被人合謀給算計了。
可這話她不敢問,因為她心裡也沒底,那酒樓怎麼回事她清楚,萬一歸月郡主捏著了把柄,那就算是合謀,她也得認這個栽。
夜溫言還在笑嗬嗬的說著話:“說起來,祖母您是一品將軍府的老夫人,外頭的事,就算是天塌了也不用您親自出麵的。但今兒這個事實在是沒辦法了,人家是歸月郡主,在咱北齊地界上叫生意人給欺負了,這整不好可就要挑起兩國外交事端,到時候北齊再跟歸月打起來,祖母您說您還活不活?過去祖父和我父親在世,有戰事都是他們去打,如今人沒了,您非但不知道收斂,還給北齊招災惹禍,這覺悟也太低了。”
老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不甘心就這麼被人數落,冷哼一聲道:“莫要危言聳聽,歸月人在宮宴上惹得帝尊大怒,使臣都被打死了,他們在北齊還能有多大臉麵。”
“使臣是使臣,郡主是郡主,臣子能跟主子一個待遇麼!”她告訴老夫人,“皇上一直對郡主殿下照顧有加,這些日子郡主也一直借宿在塵王府上,宮裡為了能讓她住得舒適,還賜下了不少好東西。可見朝廷是沒打算立即就跟歸月翻臉的,而且也在儘可能地安撫郡主殿下的情緒。卻沒想到朝廷那頭忙著安撫,您老人家這邊就忙著得罪,您說說您辦的這叫什麼事啊!這不是給朝廷找麻煩麼!祖母是不是看不上新帝?故意的?”
“住口!”老夫人大怒,“休得胡言亂語,你也是夜家的孩子,這話傳出去就是大禍,對你有什麼好處?”老夫人有一肚子的教訓想說給夜溫言聽,眼瞅著話匣子打開就要收不住,君桃趕緊悄悄扯了她一下。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火氣壓下來,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溫言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管在家裡如何鬨,可一旦到了外麵就得擰成一股勁兒,否則就會叫人看笑話。祖母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就是希望咱們家能像從前一樣,和和睦睦好好過日子,讓外麵的人一提起一品將軍府,依然能像從前一樣敬畏。”
夜溫言都聽笑了,“祖母想得可真好,在家裡不遺餘力地打壓我們大房,出了門就要我們配合你做一場家和萬事興的戲,天底下哪有那樣的好事呢?從前人們的敬畏的是祖父和我父親打下來的戰績,今後要是還想讓人繼續敬畏,那您這位老夫人就要做出表率,至少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麵,對待子孫後代的態度都得是一樣的。可是祖母,你能做到嗎?”
老夫人不吱聲,就聽夜溫言再道:“我知道你每每見了我都有許多話想說,且沒一句是好聽的。同樣,我見著你也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也沒一句是好聽的。所以咱們就彆裝了,多累得慌。臉早就已經撕破了,還扯什麼家和萬事興。就說咱們現在要去的那座酒樓,我若沒記錯的話,那本該是我母親名下的產業,怎的就到了老夫人手裡?當初你們搶走了我們那麼多東西,我拉著單子讓你們還,卻獨獨少了這麼一張地契,你又如何解釋?”
老夫人臉色千變萬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既然不想解釋,那就不要解釋吧!現在酒樓出事了,隻希望祖母做為東家,能夠一力承擔,不要到了那裡發現事情解決不了,又要把責任往我們身上推。我再提醒祖母一句,歸月使臣跟郡主是不一樣的,他們不會為了一個使臣來跟北齊討要說法,但卻很有可能會為了這個郡主隨時隨地翻臉。畢竟昭蓮郡主的父親也是個能征擅戰之人,你欺負了人家女兒,人家就算隔著萬水千山,也要來找你算帳!”
話說至此,馬車停住,車夫隔著簾子說:“老夫人,四小姐,酒樓到了。”
夜溫言率先下來,腳剛落地就聽到酒樓裡傳來封昭蓮說話的聲音——“你們北齊也太囂張了,以次充好不說,居然還敢給本郡主下毒?”
這話被老夫人也聽了去,老太太正在下車的過程中呢,一聽這話腳就發麻,直接從車上滑了下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