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夜四小姐還是比較講理的,不像炎華宮裡的某些人,連理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於是夜溫言立即衝著那人俯了俯身:“這位爺爺,真對不住,是我走得太急了,我給您道歉。您動動腿腳,看有沒有撞傷了哪裡,真要撞到哪塊兒疼的,我這就給您看看。”
她話說得十分客氣了,麵上也一直笑嗬嗬的,道歉的態度十分誠懇。一般來說到這份兒上對方就不至於揪著不放了,除非是想訛點兒銀子的,那就是另一個說法。
總之正常人不會再掰扯,畢竟真沒撞多疼。
但問題是,夜溫言撞著的這位他不是一般人啊!他正是那位從秀山縣一路趕來,找夜老夫人要銀子的蔣家二舅爺、夜老夫人的嫡親弟弟,蔣碩。
這會兒他手裡正拿著從夜府要出來的銀票,正一邊走一邊往懷裡揣呢,結果就差點兒被夜溫言給撞了個大跟頭,這可把他給氣壞了,當時就吼了一嗓子:“哪裡來的野丫頭?竟這般沒有教養?”
“咦?”夜溫言聽愣了,“您這是……罵我呢?”
“不然你以為老夫在說誰?”蔣碩把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直盯盯地瞅著夜溫言,越瞅越是把兩道眉毛皺得緊。“沒教養的丫頭,夜家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孩子來?”
墜兒急了,“你說誰呢你?哎你誰呀?哪的瘋子跑將軍府來撒野了?還敢罵我家小姐,鳩占鵲巢還還罵鵲,給你臉了是不是?我這……”小丫頭開始低頭找磚,“我真想拍死你!”
蔣碩瞬間就被罵懵了,站在原地瞅著墜兒不知道在找什麼的樣子,簡直懷疑他來的還是不是將軍府。這將軍府裡的丫鬟怎麼是這個樣子的?以前沒聽說這麼猛啊?
不過丫鬟再猛那也是彆人的丫鬟,仗著的都是自家主子的勢。主子猛她就猛,主子弱她就弱,沒什麼意思。於是他將目光收回,又重新打量起夜溫言來。
其實也不用怎麼打量,隻一個照麵兒他就猜出這是夜家哪位姑娘了。
能把一張臉長得這麼精致的,還既不妖豔也不媚俗的,除了傳說中的臨安第一美人夜溫言,還能有誰。可他也知道這夜四小姐夜溫言跟他姐姐可不是站在一邊兒的,非但不是站在一邊兒的,兩人還有仇,用她姐姐的說法,那就是深仇,這輩子是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的。
他不知道一個老太太為何能跟自己的孫女結這麼大仇,但不管怎麼說,他的立場一定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他姐姐這邊。所以眼下一看到夜溫言,下意識的厭煩立即就湧了上來。
“你就是四姑娘?哼!未出閣的大姑娘不在府裡老實待著,到處亂跑像個什麼樣子?女子行不露足笑不露齒,你倒好,把個裙子拎起來老高,路都不好好走,撞了人不說,還教唆丫鬟反罵回來,夜家當真是好教養,竟養出了你這種丟人的貨色!”
夜溫言的眉毛也擰了起來,很明顯的不高興了。她問夜府的門房:“這誰家老頭兒跑我們府上做主來了?我祖父人才沒了百日,這麼快就又有新主人了?老夫人瘋了不成?”
“你瘋了不成?”蔣碩差點兒沒瘋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這種話是一個大姑娘該說的嗎?你是想把你們夜家陷於何種境地啊?是想讓所有人都笑話夜家嗎?”
蔣碩氣得直跳腳,他是老夫人的親弟弟,可剛剛這夜溫言說的叫什麼話?天底下最難聽的語言也不過如此了吧?這丫頭果然如他姐姐所說,牙尖嘴利啊!
眼瞅著蔣碩跳腳,夜溫言就笑了,“這是我家,我才是姓夜的,你蹦躂什麼?瞅把你給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是我們家男主人呢!聽著,要想不被人誤會,就主動點兒,自己把自己摘清楚,彆站在我們夜家門口罵夜家的主子。我撞了你,也好好的跟你道過歉了,接不接受是你自己的事,跟我無關。但你要說因為這個反過來罵我,那很抱歉,本小姐不受這種氣,你敢罵我,那我必須得還回去,我是一點兒虧都不能吃的。”
“你,你不要反咬一口!明明是你的丫鬟先對老夫口出惡言!”蔣碩臉都氣青了,他感覺有點兒要說不過夜溫言。同時也心疼他姐姐,有這麼個惡毒的孫女,這日子可怎麼過?
“你!”夜溫言伸手指指邊上站著的一個門房,“你來說,剛才誰先罵的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